秋意萧瑟而宁静的慰灵园。微茫的落照长长柔软地像华丽的地毯般拖在地上。言榭满脸怃然的站在一块碑墓前。盘旋的长风卷起枯槁的落叶,带走已经萧索的生命。言榭躬下腰用手捡走落在碑前的落叶,然后又细心地用手一一擦拭掉墓碑上积得厚厚的灰尘。尘灰纷扬。言榭的眼睛里一直映着隐忍沧桑的落日。隐忍的落日。隐忍的目光。擦掉灰尘的言榭终于直起身长长地吐出口气说,抚韵,我回来了。被烟霞染红的流云拖着重重的身子走过慰灵园。言榭抬起头想起抚韵一个人一直躺在漆黑冰冷的石头里,低下头,难过地落下泪来。
哀伤的黄昏渐渐抹淡玲珑的记忆。
站在不远出的沐木忍不住向言榭冲过去,却被人拉住了,沐木回过头,看到眼睛里溢满了一片落霞孤鹜的墨陌。他朝沐木摇了摇头,沐木没有继续朝言榭走过去。她远远地看着言榭露出殷忧的神色。低下头,难过地落下泪来。
后来言榭去看珐珀的时候珐珀已经皱纹遍生开始苍老的脸重新燃起了年轻的光辉。他显得异常高兴一直把手放在言榭的肩膀。言榭看到珐珀头上已经星点的雪白心里像湖水般荡漾起来。言榭让珐珀坐下,自己恭敬地站在后面一根一根地帮珐珀拔掉那些白发。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
如果父亲言杪还活着,那么我现在也应该替他扯掉那些可恶的白发了吧。
言榭起身告辞的时候珐珀叫住了他,他说有礼物要给言榭。言榭在看到那件礼物的时候几乎忍不住想哭出来。荧光缠绕的琉璃法杖。雪白如雪的精法长袍。珐珀笑呵呵地说是从那个假言榭的身上夺回来的,还像父亲般责怪言榭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弄丢呢?言榭深深地抱住了自己的老师。
枯黄的叶轻悠悠地落在安澜的湖面。涟漪迭迭。
华丽精贵的宫殿。传令员的声音高高地在冗沓的长廊回响,言榭晋见。光澈王和卓抵对视一眼脸上都忍不住露出兴奋的神色。光澈王几乎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言榭单跪在王的面前,雪白干净的精法长袍发丝般长长地拖在地上。王点点头说,很好,你终于回来了。声音里依然掩饰不了喜悦。卓抵叹气说,你小子一回来就惹祸啊。言榭望着卓抵表示自己不懂他的意思。卓抵说,也许现在光澈要和连页开战了。言榭这才吓了一跳他问,那么开战的理由呢?卓抵说,前见天我们为了探测你们的消息所以派了间谍到神赋侦察你们的下落,后来连页王就宣称我们的间谍擅自盗取了连页国机密文件之后就向光澈宣战。言榭说,这个理由实在不怎么样,随便找人听都知道是借口。卓抵说,可是连页国力强大,他就算是找茬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言榭说,这次的宣战一定是上次我们破坏了他们铩羽的计划,后来我们又得罪了连页王,于是他迁怒于光澈。光澈王说,其实他也垂涎光澈这个国家很久了,从前我们的国力和连页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在他们之上,可是近年来的国力衰退导致我们无法再与连页抗衡。言榭眨眨眼说,一说到政治和军事我就一窍不通了。卓抵说,这些我们会处理,军队已经由殒空负责练备,外交上我们也即将和芜漠还有眠尘签订联盟一起共同抗争连页。言榭说,想不到盟辅那只老狐狸还挺够意思的。卓抵说,只是集光澈和芜漠之力还不足以与连页抗衡,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在与眠尘国签订协议了。这份重要的协议必须一国之主亲自签授,所以眠尘王会亲自来光澈签订协议,言榭你们必须保证眠尘王在光澈城池范围内的安全。从明天开始光澈开始戒防不允许任何人员的进出。防止连页或者其他组织派人早早地隐藏在光澈来对眠尘王的不利。言榭点点头说,我这几天会在城内多走动巡查的。眠尘王什么时候到?卓抵说,五天以后。言榭点点头准备起身退出去。卓抵又叫住言榭,卓抵说,呃,还有一件事,现在搞得光澈人心惶惶,最近两个月内有三名女性失踪,在失踪不久后有人在街道上发现她们的尸体,有被**过的痕迹。言榭皱起眉头说,我会跟进的。卓抵满意地点点头脸上又露出担忧的神色,光澈现在已经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了。
言榭回到家的时候在门外就闻到了饭香,他推开门发现墨陌,殒空,钢凌还有泞池正围坐在饭桌,菜已经摆满了桌子,连放饭碗的地方都没有,盛满白饭的碗只好拿在手里。沐木和琴芩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言榭故意板着脸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墨陌一边夹着菜一边看也不看言榭的说,你看不见我在吃饭?言榭说,你们哪儿来的钥匙?然后所有人都转头望着沐木,沐木朝言榭很愉快地笑说,昨天我拿你的钥匙去配了一把,以后我就住你这里了,你总不至于让我睡大街吧。言榭说,你住我这里做什么?你不回芜漠去吗?沐木眼睛向上翻着吞吞吐吐地说,呃,呃。然后又向其他几个人投去求救的眼神。其他几个人愣了愣又故意岔开话题吵吵闹闹地说,咳咳,呃,这菜不错,噢对,嗯,好吃,等沐木嫁给言榭以后天天来这里吃饭。对对对,哎,沐木你脸怎么红啦?
言榭拉长着脸走进厨房拿碗筷,嘴里嘀咕着,吃吧吃吧,别噎死你们。
言榭问了有关人员,那三个死的女人都相互认识,除此以外如果说还有一个共同点的话就是一个叫敏触的男人。听说那几个人都是敏触的相好,而三个女人失踪的时候敏触又正好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他的嫌疑非常大。言榭又检验了三个女人的尸体,没有挣扎过的痕迹,一击致命,据当时检验尸体的人说,当时有被**过的痕迹。言榭说,既然没有挣扎的痕迹,那么施暴就应该是这些女性死后的事。言榭在说这些事的时候几乎忍不住想吐。
52书库推荐浏览: 谢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