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铭主攻神经外科,医术高超,从医三十年来救人无数。他谦恭谨慎,对待病人对待病情永远秉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态度。对待学生更是倾囊相授,秉持培养更多优秀医生的信念,尽职尽责。他信任她的每一个学生,当初她被陷害私自出错误诊断书时,袁铭第一个相信她没做过,想办法帮她找证据。
这样尊重医学,医术高超的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简单的事故,因此当年老师的“医疗事故”发生时,她第一个不相信。
那是一个脑肿瘤切除手术,这种手术对袁铭来说,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可是那天病人在手术开颅后,袁铭突然发现病人状况突变,不符合手术指征。尽管袁铭尽力抢救,病人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是一个十岁的小孩,虽然长了脑肿瘤,但因为肿瘤位置比较安全,身体状况非常稳定,根本就不会出现不符合手术指征的状况。
袁铭怀疑手术前病人被失误注射了药剂,导致身体状况在手术台上急速变化。然而没等得及他查明情况,病人的家属就把事情闹大,认为是袁铭对小孩的身体判断失误,是医疗事故。
事态的发展很迅速,“事故”发生第二天,病人家属就以“故意杀人”的名义把袁铭告上了法庭,还找来了十几家的媒体大面积报导。家属的所谓‘故意杀人’指控是因为袁铭的妻子十年前被病人父亲醉驾撞亡,认为袁铭趁机在手术台上对他们进行报复。
袁铭被迫中止所有医疗工作,等待医院和公安部门的调查。
舆论纷纷,所有的人都被引导着抨击袁铭的不负责任,没有医德,以公报私,应该立即受到处罚。
折璇和袁铭其他的学生根本就不相信老师会出这种事故,都在努力找着证据。那天她匆忙从医院赶回学校,就是因为自己查到了一些事情。
可如今的判定结果直接指明是老师的医疗事故,连一丝其他的疑义都没有。她当初能查到的疑点,为何警察会查不到。
“李畅当选了医院的副院长是吗?”折璇沉沉出声。
老师出事前,医院正好空出一位副院长的职位,能够竞争这个位置的,只有两人,她的老师和肿瘤科的李畅。两人同为科室主任,但在学术和医术上,她老师具有较大的优势。
折璇是袁铭学生,薄溪郑瑶是李畅的学生,折璇调查自己被陷害私自给病人诊断书的证据时查到了薄溪郑瑶的身上,而调查袁铭的事时,她查到了李畅头上。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查找到证据,自己就出事了。
“是,他在袁教授出事半个月后就任职了副院长的职位。”因为袁铭是折璇的老师,折延非常关心袁铭的事。
半个月的时间,老师就被判了死刑,折璇嗤笑一声,老师的事百分百与李畅有关。
如今她醒了,她一定要帮老师和自己查明真相,还老师一个清白,还自己一个清白。即使自己无法洗清伤人的事,她也不要背负私自给病人错误诊断的黑锅。
因为老师和自己的事,她情绪起伏,折璇握着拳头,任由体内的金丹旋转不停。
“姐,你没事吧?”看到折璇头上的汗,折延不免有些紧张,害怕她出事。
“放心,我没事。”折璇慢慢平复心情,不急,她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折延还是不放心,蹲到他身边,“姐,你现在先别想那么多,等你身体好了,再慢慢解决。”
虽是这么说,折延也明白以他们的身份,想要帮袁铭翻案那是何等的艰难。当年的案情舆论那么大,还是结案的那么快,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他们人单力薄,调查都难。
“好,这件事不急。”折璇呼了一口气,脸色凝重,“爸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折延站了起来,撇头,看着窗外的眼珠子不安的转了转,“爸只是感冒了,过几天就好。姐,我是医生,你不相信我吗?”
折延在折璇考上京都第一医学院一年后也考上了京都的一所医科大学,六年本硕连读,一年前正好毕业。
折璇见他这样,脸色更凝重了,她沉声,“别忘了,我也是医生。”
“姐,爸真的没事。”折延继续说着,想让折璇相信他的话。
“真的没事你会和小柯回到镇里医院上班?我出事爸妈能照顾的来,不需要你们从京都回来这里,给我说实话!”折璇的脸色很严肃,一点都不相信折延的话。
虽然俩姐弟感情好,但折延从小就怕有些怕严肃的折璇,尤其是现在有了金丹修为的折璇严肃时散发出了一丝威压。
他张嘴嗫嚅,而后红了眼眶,“姐,爸生病了,食道癌,末期。”
说完,折延就转过了头,他不想让折璇看到他的眼泪。
即使自己学医七八年,即使在医院里见多了重病患者,可当绝症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时,折璇心里也充满了害怕。她以为父亲只是得了病,可没想到是癌症,还是末期,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折璇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住心里的慌乱。“化疗结果呢?”
折延闷着声,语气里有着难过和无措,“爸没有化疗,他不肯去医院。他说他不想浪费钱。”
“我的事赔了多少钱?”既然她被学校以故意重伤他人的名义开除,那她肯定也要做出赔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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