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意小跑至孙六面前,拈了一粒红药要喂她。想了想,他先把药往自己嘴里送,再亲自渡到了孙六口中。唇色恋恋不舍地与孙六唇舌缠吻片刻,他固执地拥紧怀里的人,在她耳畔撒娇地倾诉:“十六年前假意放你走,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狠下心一走了之。这么多年查不到你一星半点儿的踪迹,你倒是跟我讲,你都跑去了哪里玩?”
孙六别开视线,无声拒绝着他的亲近。
汀意委屈地蹭她,眨了眼睛又要哭,哼一声,忍了忍。他小心翼翼牵着孙六的手往寝殿带,一边走,一边偷偷用龙袍的衣角揩泪。
殿前的侍卫、奴才皆垂眸敛目,不敢多言。偏生这时,被人遗忘角落的隽霄要不甘地喊一句:“娘亲——!”
孙六也想回应,可惜她被汀意拥着,口不能言。汀意余光瞥一眼少年,眼色不屑地浮一下,伏在孙六耳畔得意道:“这个小孩不如安乐像你。”
孙六愣一愣,看一眼身边人,慢慢瞪大了眼睛。
汀意卷走孙六后,安乐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同样面无表情地少年。
安乐:“你是不是傻,不知道啥叫粉切黑、超恐怖吗?走都走了,你还嗷一嗓子往枪口撞。”
隽霄:“这叫抢镜头懂不懂,没有戏份,哪来的鸡腿?”
安乐:“为了加戏连命都不要了?”
隽霄怒斥:“你贵为公主,自然是不晓得我等平民的苦!”
安乐挑眉:“想我贵为公主,自然也是不需要你等会抢戏的平民吧!来人,把他给我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隽霄挣扎:“我可是神医!”
安乐:“那太可惜了,我没病!”
隽霄:“不可能,你给我跑两圈试试!”
安乐:“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没啥大碍,就是虚。”
隽霄:“虚——哦咦哦——虚——”
安乐:“虽然虚,但艹翻你还是绰绰有余。”
隽霄:“丧心病狂!你以为我会乖乖地束手就擒、任你糟践?”
安乐:“你现在就被绑着呢好吗?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挣脱?”
隽霄含恨:“不能!”
安乐:“影卫,把他按在地上,给我摩擦。”
隽霄哀叫“可惜了我的一身新衣服”,安乐在一旁乐不可支。她正乐呵,谁知一口气没喘上来,脑中空白,身体软下去就要往地上瘫,被一旁的侍从眼疾手快扶住了。
安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隽霄伸手:“欧巴,撒浪嘿!”
隽霄:“哈?”
安乐:“我是说:救我!!!”
第2章
安乐恍然转醒,就见隽霄正胡子拉茬地跪在她的床畔,正满目哀伤地瞅她。
安乐被那不掺杂一丝别意的担忧击中心扉,感动道:“俊俏的少年郎啊,治不好我的病,就和太医署的人一起,给本公主陪葬吧。”
隽霄把手垫在地面,然后咚得一声,脑袋磕在手心上:“公主身体已无大碍,公主万福金安!”
安乐被他夸张地模样逗乐,问:“剧情进展到哪了?”
隽霄:“过两日便是你的登基大典。”
安乐震惊:“我父皇呢?”
隽霄:“你爹早就带着我娘私奔了。”
安乐叹息:“你说我弱骨头,能支撑得了登基大典的折腾吗?”
隽霄:“肯定不行。不过别担心了,我有万全的计划。”
安乐:“什么?”
隽霄从腰间抽出一指长的尖锐银针:“待你眼睛一闭,我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用它唤、醒、你!”
隽霄打扮成贴身侍从,一直紧紧随在安乐的身后。
祭天礼。
安乐听着神官佶屈聱牙地长篇大论,神情恍惚,眼睛微眯。
隽霄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的银针,就是一扎。
安乐疼得打了个哆嗦,咬牙小声道:“杀了你哦。”
隽霄垂眸敛目:“陛下,慎言。”
群臣宴。
安乐道完贺词,举杯庆酒。苦熬一整个白日,滴水未进的安乐欢天喜地,一杯酒正要往口中送,却听身边隽霄劝诫的轻咳。安乐一愣,权当自己没听见,杯子未到唇边,她嘴巴先行张大,已然做好了势必喝酒的准备。
隽霄又劝:“不能喝!”
安乐抬袖,西域美酒一口闷。
隽霄无可奈何,便是再次抽出银针来了个致命一扎。
安乐猝不及防,嘴里的酒没来得及咽下去,一喷三尺远:“噗——”
座下群臣眼见陛下吐酒,皆是大惊失色。
安乐为了挽回颜面,索性把手里的杯子扔在地上,大喊道:“酒里有毒!”
她话音方落,却不想一支铁甲精兵迅速冲入大殿。利剑出鞘,电光火石之际,已然轮番架在了一干大臣侍从的脖颈上。灯火通明的宴客厅一时寂寂,诸人瑟瑟跪成团,连求饶也不敢。
安乐无措看一眼隽霄:怎么办?
隽霄横她:活该!
安乐用口型威胁:阉了你哦。
隽霄掀着衣服下襟扭跨:来呀来呀来呀。他边说边摇摆,一脚踩滑,直接从高台之上滚了下去。
安乐大喜,赶紧道:“来人,将刺客拿下!”
隽霄:???
待到诸事将歇,安乐起驾,打道回寝,便又派人把隽霄从死牢中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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