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罢,一时都有些愁眉不展。
悄无声息地混入众人的隽霄,适时开口道:“我觉得你们既然都不想被逼相亲,那入了后宫,和陛下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柴澹大惊:“啊?”
“你想,你们都曾是陛下的伴读,自小和陛下一起学习长大,彼此之间再了解不过。就算进了后宫,你——贵妃煦,你——贵妃澹,皇上——乐,也只是称谓改变,本质上的钢铁情谊永不会变。”
“让你这么一说……”
隽霄趁热打铁,继续夸:“宫中的住宿食膳条件,大夏朝顶顶尖儿。”
柴澹果然心动地附和:“蜜豆酥酪真得好吃。”
“和皇上住成左右邻居,一旦政务上有问题,随时沟通,随时解决,办事效率大大提了高。”
“可后宫不能与朝臣有牵扯的规矩……”
隽霄大义凛然:“大夏朝女子为帝,是头一遭。那后宫不能与朝臣有牵扯的规矩,一定也要改改。裘涵呢,在不在?他顶着户部尚书的头衔,光吃白饭,不干事哦?”
隽霄一番话说得胡搅蛮缠,几位同僚左耳听,右耳出,并不多做在意。但秦煦却是当了真,沉思考虑后,坚定地摇头:“我心有所属,我不入宫。”
“暂时入宫避避风头也是可以。”隽霄用满不在乎地口吻忽悠他,“等你找到了那个心上人,陛下随便治你个罪,就把你遣出宫来了。”
秦煦眼睛一亮:“真得?”
“那还能……”
安乐面无表情,一指隽霄:闭嘴警告。
隽霄噤了声。
于是秦煦期待地看向安乐:“真得?”
前几日解酒儿给安乐写信,说江湖着实险恶,她心灰意冷,想金盆洗个手。问她能不能借给她一个金盆。顺便她听闻她后宫即将开选秀人,再问问现在还能报名吗?她正想找一份管吃管住,还有仆人伺候的工作。
安乐毫不留情地说:“假的!”
若是秦煦和解酒儿一起进了后宫,怕不是要一起绿她。
第25章
眼看夜色将近,月上柳梢,安乐连打了几个呵欠,昏昏欲睡。“你还不走?”她声音低而困乏,早先还有些不耐烦的语气,现下已被消磨殆尽。
秦煦趴在案桌上一动不动。
安乐怀疑:“你是不是睡着了?”
秦煦嘴里咕哝了几个不成句的词,半晌,慢吞吞地回她:“没有啊……”
安乐眯了眯眼:“隽霄,是你在替他回话?”
隽霄当即一个激灵跳起来,一脚踹向秦煦:“别睡了,皇上问你话呢。”他一脚把秦煦踹了翻,秦煦清醒一瞬,若无其事地坐直身子,道:“回皇上,臣没睡。”
安乐:“说话的时候,把眼睛给朕睁开啊喂!”
安乐忍无可忍,让侍卫把秦煦丢出去。
秦煦扒住隽霄的腿,哀嚎:“求皇上再等等,等到我家老头睡了,我就回家。”
隽霄一脸慈爱地摸摸秦煦的脑袋,也求情:“皇上您看他多可爱呀,咱们把他留下来吧。”
安乐向殿前的侍卫招呼:“把他们两个都丢出去。”
隽霄脸色一变:“秦煦我警告你赶紧把我的腿放开,我清白无辜,我从身到心都向着皇上,我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死人,你再对我动手动脚就休怪皇上要为臣妾做主了!”
秦煦说:他推掉了与闵家姑娘的婚事,也推掉了与柳家姑娘的婚事,还推掉了与赵家姑娘的婚事。他爹叹气,说既然你心有所属,他也就不再强求。
安乐问:“那为何不敢回家?“
秦煦神情古怪地看安乐一眼:“我爹说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托了陛下的福,是陛下仁德心善,引我入正道,把我从一介纨绔,教育成根红苗正,一心为国为民的好公仆。既然我不同意和其他姑娘的婚事,那我就麻利地滚进宫中,以身相许,报答陛下的大恩大德去吧。”
“然后……”
“我爹就要废掉我的武功,打断我的腿,把我活活打成不会看书识字的傻子,因为后宫讲究男子无才便是德。”秦煦说完,后怕地打了个哆嗦。
安乐不由肃然起敬:秦掌院,也是个狠人。
她难得大发慈悲,跟秦煦讲:“朕陪你回家一趟,把期中的误会解释清楚如何?尤其突出一下你对解酒儿的一往情深,非她不娶。”
秦煦问:“解酒儿是谁?”
安乐心疼地说:“傻孩子,‘解酒儿’就是你暗恋多年的那个采花贼的名字。”
秦煦默念了一遍,疑惑道:“这不是你让我抓的那个刺客吗?”
“刺客抓到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秦煦很激动:“她太过狡猾,臣多次设下陷阱,却屡屡被她逃脱。”
安乐更是心疼:“所以,刺客抓不到,你——孤独到终老。”
秦煦:!!!
安乐说完,又道:“你想不想让朕去跟你爹解释?”
秦煦连连点头:“想啊。”
安乐便是悄悄跟他附耳说:“那你掩护朕,咱偷偷地出宫去,微服私访。”
秦煦趁其不备,敲晕了隽霄。
安乐假意要歇息,禀退了侍卫和侍女。她换上早先解酒儿留下的侍女服。衣服尺码有点大,她挽了挽袖口,腰间束带多绕了一圈儿。又笨手笨脚,给自己左右各扎了一个朴素的小揪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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