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好像有谈话的声音。应该是张父和张母在说话。
“安知这孩子该是被吓坏了,他那大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整一个无赖的样子。”
“是啊,没精神,我看知知中午脸色就不太好,又迷迷糊糊的样子,不会生病吧。”张父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手里摘着晚季的青豆子。
张母就在她对面,她今天确实是气到了,脸色到现在还不好:“你说这人怎么能这样,今天陈妈跟着去衙门看审堂了,那无赖身上的银钱是那人自己儿子摸去了,你看他当时那一板一眼的样子,真是个渣滓。”
张父摇摇头叹口气:“可真是多事之秋,一桩桩一件件,糟心呐,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啊。”
安知在屋里只能听到隐隐的交谈声,该是两人在压着声音交谈。她把薄被向上拖了拖,想着什么时候对张母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她的衣服都被叠好放床柜那儿,安知一起身就觉得身上一片虚的慌,使不上力气。
好不容易穿上衣裳,走出去的时候还绊了脚小凳子。
张母听到屋里的动静急急的跑过来看。
看安知脸色还是苍白的,心疼摸摸她的小脸,这一摸,竟觉得烫手。
“安知,哎呦,不会发烧了吧。”
女孩仰头看着婆婆的神色,唤道:“张姨……”声音透着一种虚软。
“诶诶,我带你去医馆,太烫了这。”张母听了这一声变回去的称呼有些心酸。
安知一错不错的盯着焦急看着她的张母:“……我是自己跑的,不是被大伯丢了的,张姨……我骗了您。”
张母一愣,随即眼角的纹路变成弯弯的弧度轻轻笑了起来:“我的小宝贝,我知道了,你安心。”
看安知还是盯着自己,张母蹲下来:“你大伯一定是对你不好,你才跑的,他那种人,不值得你去瞎想,乖,走去医馆。”
安知轻轻点头,任由张母把她抱起,牵起嘴角,真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先吃点东西去,安知中午都没用饭呢。”
“对,安知啊,先吃点东西。”
*****
京城修正院此时正是忙碌的时候,大院士王信前几日上书皇帝:藏书阁日久不修,文献杂乱,恐不能起到其应有之用,请示皇上,重新编修书籍,整理各类资料,以便后人翻阅。
平隆帝早就觉得这一帮文人天天没事做,上朝就知道扯些杂七杂八没用的东西,没了他们还真又不行,这王信大院士的上书,正好给那些文官找找事做,给王信拨些文人,好好的,把整个藏书阁好好整整!
给他们找些事乱乱他们心,自己也好耳根子清净清净。
张子安被调到藏书阁总管那里,负责年献历史卷宗的整理,他要把所有建朝之后的卷宗都整理好按时间顺序排列好,再交给王信大院士过目。
刚一到了书院就被叫做这枯燥的事情,好多同僚都叫苦不迭,藏书阁整整十几间大殿的书啊,一共百来人,这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完。
张子安也挺烦躁的,柳长青从一下船就病了,病了有半个月不见点起色,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王大院士这几日看着张子安的眼神儿都不大友善了!
要说柳长青吧,他就是下船吐得厉害,一开始只以为是晕船,过了两天还是没什么精神,再过了几天直接就是高烧不退。
前来坐诊的大夫只说是受了风寒,可一连几天烧是退了,人是没啥起色。
张子安前几日去看柳长青,感叹道:“也不知道这是生了什么病,这么猛,人都瘦了,啧,变丑了。”
柳长青那小破孩瞥了张子安一眼竟说:“这是相思病啊……某些人体会不了。”
正整理文献的柳长青想到这个摇了摇头,真是小孩,知道什么是相思吗?
借着整理年献,张子安把一页一页的文卷翻过,浏览其上的内容,也当是苦中作乐了,好歹是看书了不是嘛!
藏书阁有些阴暗,一个大殿分配了几个人在各自的地方工作,张子安借着那一些微薄的光亮沉浸在皇家年献的内容中……
“张学士!有你的家书,今日送到书院了,我正好帮您带了过来。”圆脸的同僚打断张子安的思绪,递过来一支信封。
张子安愣了一瞬伸手接过信封:“行,谢了啊。”自己昨日才寄了封书信回去,家中肯定是还没收到的,这能有何事要家书一封寄过来,还是急件?
“那我先去忙我的了。”
“好。你先忙。”张子安回道,手里已经把封条拆开。
信上的内容一行一行印入张子安的眼底,他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文姑娘逝世?安知要入京?
家里是发生了什么?
张子安狐疑的把信封收好,等等,等安知到了京城再说,应该是已经准备好启程了!
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同僚告诉张子安,柳长青要被接走了,来的是平襄王夫妇。
张子安挑眉,以前一直只是知道柳长青家的身份不简单,没想到竟是这么显赫,平襄王的人?是皇亲国戚了!
柳长青在第三日就被平襄王府的马车接走了,走之前和张子安简短的见了个面,苍白的小脸满是闷闷不乐,张子安逗他,他也不像以前一样跟个炮仗一样的顶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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