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钱小莱也回过了神。
她以前做公益普法也遇到过涂山人,对那里的习俗多少知道一些。涂山的过继分两种,一种叫顶梁,过继的儿子要住进续嗣家庭,赡养并给老人送终,顶梁和亲生儿子一样,可以继承续嗣家庭的财产和生意,和原生家庭彻底脱离。
这本是最传统的过继形式,在种族时代具有绝对的效力。可随着时代的变迁和观念的更迭,顶梁已经逐渐在涂山地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简化的挂名。
王良柱就是挂名,不负责老人的生老病死,只在后事时以儿子的名义出面操办,不离开原生家庭,平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这种挂名一般是收费的。不过因为需要履行的义务少,所以给的钱也不多,多是是个改口费和压岁钱,关系好的两家甚至连这个也省了。
王良柱不和老人居住,也不照顾老人生活,按说是没理由向王家二老要房子和结婚的彩礼的。
不过谁让王家人愿意给呢?
王老爹愿意为个挂名的儿子把亲闺女掏空,妻子女儿也都由着他折腾,说到底还是人家的家务事。
这种,法律可管不了。
第7章 有病得治
萧家。
萧妈妈对儿子的“肾虚”十分忧心。
不过她也知道自家儿子的脾性,从小到大他们夫妻就做不了他的主,只能从钱小莱这儿曲线救国。
她特地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中心思想就是及时进补,末了还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
“小莱啊,狗蛋他工作压力大,有点小毛病不碍事,养一养就好了。”
“阿姨跟你说,年轻人只要治疗及时,以后不会影响生活的。”
钱小莱听的莫名其妙,萧妈妈却是忧心忡忡。
她放下电话,对正装看作报纸的丈夫念叨。
“建国,怎么办……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万一小莱知道狗蛋不行,会不会嫌弃他啊?”
这话狗蛋爹可不爱听。
“不能!”
他笃定的说道。
“我儿子那么优秀,钱大发他家闺女有啥好嫌弃的?”
“那丫头不是还为了狗蛋复读吗?她舍不得!”
“可咱家孩子现在有障碍啊!”
萧妈妈小声嘀咕道。
“谁家小姑娘能不看重这个,嫁进来。
又不想守活寡,这万一治不好……”
狗蛋爹气的扔了报纸。
“怎么说话呢?你到底是谁的妈?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
“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实话实说?”
萧妈妈也不高兴了,站起来和老公吵架。
“小莱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两家这关系咱犯得着坑人家孩子吗?”
“就你们父子俩,见天连个声都不吱,屋里就跟没人似的!要不是小莱时不时过来陪我说话,我都快憋死了,我巴不得生的是个女儿!”
见老公不吭声了,萧妈妈叹了口气,一脸后悔。
“小莱那么机灵,她一定能发现。”
“早知道我就不说了,等儿子回来偷偷去看医生……”
萧家夫妇的嘴仗官司,钱小莱可不知道。
彼时她正和萧狗蛋吵架。
“萧爝我说多少回了?你能不能不要把不同颜色的衣服混在一起洗?会染色的知不知道?”
她朝着浴室大吼。
浴室的门瞬间打开,露出萧爝面无表情的俊脸。
“知道了,你吵死了。”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裸着上身只在腰部围了一条浴巾,一幅刚刚洗完澡的模样。
萧爝的个子很高,肩背肌肉十分明显,流畅的线条收紧在人鱼线,浴巾下的两条长腿笔直紧实,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感。
“啊?你怎么光着就出来了?辣眼睛啊!”
钱小莱继续吼他。
“谁光着了?这不有浴巾吗?还辣眼睛……你可真不识货!”
也不知又想起了啥,狗蛋忽然黑了脸。
“钱小莱,你能不能矜持点儿,有女孩像你这么盯着男的看吗?”
“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但你两岁尿床我都看过,我还矜持个啥?”
“钱小莱!”
狗蛋生气了。
两岁那次尿床是他的黑历史,那时候全村都以为他是哑巴,很少有人到他家找他玩。
除了隔壁梅花。
彼时家里没人,而他正坐在床上思考人生,钱小莱悄无声息的爬进来,在他床下突然暴起尖叫一声。
然后他就吓尿了。
大概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尿了一个月的床。
“好了好了。”
钱小莱也想死了这一茬,知道这是萧狗蛋的雷区,立刻鸡贼的转移话题。
其实她这么卖力,也是担心萧爝的“病”是被她被吓出来的,治病这事她比他妈还上心。
“鸡在锅里啊,你先吃一碗。”
听她这么说,萧爝的脸更黑了。
这星期他吃了四天的胄叶炖鸡,已经吃不出味道,一看到那黄黄的汤汁就犯恶心。
“又是鸡啊……就不能做点儿别的?你看人家的……”
“人家怎么了?人家又没病。”
“你妈说了,至少要吃一个疗程才能看到效果,少一天都不行。”
钱小莱眼皮不抬的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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