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文冀直接端起药碗一口喝了一干净,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这药方是越换越苦了,再来几次,他怕是要吐了。
宽叔急忙抵上一杯清水,让冷文冀漱口,“少爷,这个药虽然苦,但是有效果,你坚持一下,等病好了就可以不喝了。”
冷文冀听着他那哄小孩子的语气,有些哭笑不得,“宽叔,我已经长大了。”
宽叔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没多久,一个女佣就来提醒,说是有客人上门。
宽叔和冷文冀对视一眼,都知道上门的人是谁。
“今天的事情,景瑞不知道吧?”
宽叔点点头,“我没有通知四少。”
“那就好,这些事情景瑞也不需要知道,等处理好了再告诉他就好。既然客人来了,那我们就下去吧,不要让客人久等。”
杜君成和梅靖远已经被引到了楼下的书房,同行的还有梅静姝,小欣被梅静姝留在了酒店里。
女佣已经给三人上了茶和点心,但三人谁也没动。
杜君成和梅靖远沉着脸,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梅静姝坐在一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文冀换了一件衣服才下来,耽误了几分钟。
刚进来,梅靖远就轻哼了一声,“冷先生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让长辈等着。”
冷文冀嘴角挂着笑,一副温和的模样,闻言,眉梢微扬,没有生气,心中却不是很舒服。
跟在身后的宽叔脸一沉,冷声开口:“我们少爷是夏国的君主,那是与Y国国王平起平坐的人,梅先生说起来也是Y国的贵族,难道你平时见到Y国的国王,也是这种态度?”
梅靖远一僵,他一开口就以长辈自居,就是想先声夺人,抢占先机,为接下来的谈判做铺垫,哪里想到这个老头言辞竟然这般犀利。
“是我失礼了。”梅靖远倒也干脆,直接起身,微微弯腰,行了一个贵族礼。
杜君成打圆场,“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儿,也值得这样计较,阿宽啊,刚才梅家主没有那个意思,没也不要断章取义。”
宽叔的年纪跟杜君成差不多,杜君成自然不会叫他“宽叔”,都是直呼其名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宽叔面无表情,丝毫不给杜君成面子,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很不好,从冷易出事到现在,在冷文冀和靳修溟兄弟俩最艰难的时候,也不见杜君成这个做舅舅的出来帮他们说一句话。
现在尘埃落定,自己需要冷家帮助了,又钻出来,摆长辈的款,实在是令人生厌。
这杜家的,除了一个已经去世的杜家老太太,也就是靳修溟和冷文冀的外祖母,其他人他一个都看不上。
杜君成被宽叔给怼了,还是当着梅靖远的面,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心中生怒,有心想发火,可对上冷文冀似笑非笑的眼神,脑中顿时就清醒了,是了,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要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将冷文冀给惹恼了,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谈了。
杜君成硬生生咽下那口气,挤出一抹笑,“文冀啊,舅舅也很多年不见你了,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冷文冀在上首的位置坐下,淡笑着开口:“确实很久不见了,就连我登位,舅舅也不曾露面,这次若不是因为景瑞的婚事,想必舅舅还是不会露面的吧?也难为舅舅还记得我身体不好。”
杜君成被说的讪讪,他倒是有心想反驳几句,可却自己确实理亏,只能任由冷文冀埋汰,心中也是恼恨,这个冷文冀真的太不给他面子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他的亲舅舅,有血缘关系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我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说正事儿了?”梅靖远开口,打断了杜君成想要说的话,他没心情在这里看他们甥舅两个在这里打太极。
杜君成被这么一提醒,顿时切换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文冀,说到这个,舅舅就不得不问问你了,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提过了吗?景瑞跟静姝是自小就订婚的,之前不提是因为两人年纪小,现在两人也长大了,也该履行婚约了,过段时间就对外公布婚讯,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让景瑞跟别人订婚呢?”
“是结婚。”冷文冀纠正,脸上依旧挂着淡笑,一副温和的模样,这样的神情与以往靳修溟的很像。
杜君成一噎,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
“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你这件事都做的很不妥当,你让静姝的脸往哪里摆?让梅家的面子往哪里放?你外祖母活着的时候,跟梅家的关系就很好,不然也不会为景瑞定下这门婚事,你这样做,要是让你外祖母知道了,她即便是死了也难以安息。”
冷文冀看着他声泪俱下的表演,眸色渐冷。
“那舅舅以为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杜君成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当然是解除景瑞现在的婚约,他是夏国的亲王,哪里是什么人都能嫁给他的?静姝是梅家的大小姐,从小接受的就是最好的培养,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能配的上他。这次的事情给静姝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我觉得除了解除景瑞跟那个什么清歌的婚约外,景瑞还需要当众跟静姝道歉,给人家女孩子一个台阶下,只有聘礼方面,我觉得也需要给地丰厚一些,不然两家人的面子上都下不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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