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溟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身子一弯,躲过了一击,眼神一冷,拳头已经砸在了冷玄海的身上,冷玄海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靳修溟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语气冷得仿佛地狱里的恶魔,“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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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我终于赶在八点前的最后十分钟,将章节写好了,快夸我。
第189章 软禁(九千)
冷玄海一脸惊惧地看着他,手拍打着他的脚,那只踩在他胸口的脚却是纹丝不动,嘴里叫嚣着:“冷景瑞,放开我。”
靳修溟看着他的眼神不带丝毫情绪,脚上却用了几分力气,冷玄海惨叫连连,额头上冒起了冷汗,这一刻,他从这人的眼里看到了清晰的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这个认知让冷玄海几乎是肝胆俱裂,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靳修溟,一时间竟然连惨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冷文冀也被这变卦吓到了,连连咳嗽,咳得苍白的脸都充满了血色,好不容易缓和一点了,赶紧上前想要拉开靳修溟,只是手到半空,对上靳修溟冰冷的双眸,那双手顿了顿,收了回来,“景瑞,冷静点,父亲刚走,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提到父亲,靳修溟幽蓝的瞳孔似是闪过什么,脚上的力道渐渐放松,冷玄海见状,连滚带爬地滚了出去,爬起来对着靳修溟怒目而视,却再也不敢开口挑衅。
刚才的阴影似乎还笼罩在心头,他的脚步往后挪了两步,直接移到了冷萧的身后。
冷萧看着病房里的闹剧,摇摇头,对靳修溟说道:“景瑞,这里毕竟是医院,你父亲已经走了,就让他走得安心一些吧。”
靳修溟扫了一眼自己的叔叔,随后看向了父亲,他的眸光幽深而冷厉,其实还蕴含着很多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情绪,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父亲的遗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里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连一丝情绪都不存在,那样的平静仿佛眼前刚走的这人是个与他无关的路人。
“你给我滚出去。”杜君扬冷淡开口,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眼角挂着泪水,美丽的脸上满是悲伤,她的丈夫死了,死之前最惦记的竟然是自己最恨的儿子。
她的话是对着靳修溟说的,她的手指着病房门口,手上新做的美甲上的两片在灯光的折射下散发着亮眼的光,刺得人眼睛生疼,靳修溟似乎听到了心中有什么碎裂的声音,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你的父亲,还害的你最心爱的女人失踪了,杀了她,杀了她。
他的瞳孔慢慢放大,眼底若隐若现的幽蓝。
“景瑞,先跟我走。”冷萧趁着他愣神的功夫,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将他带出了病房。
靳修溟靠在走廊的墙上,冰冷的墙面让他逐渐失控的理智慢慢回笼,他缓声开口,“叔叔,我现在没事了,你进去吧。”
冷萧没有走,站在他的身边,递给他一支烟,靳修溟摇头,没有接,冷萧将烟放在嘴边,点燃了,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良久,才开口说道:“景瑞,节哀。”他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亲人离去的悲伤是任何的言语都无法安慰的。
靳修溟神情淡淡,其实此时的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真正的悲伤从来都不是浮在表面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要查看我父亲的手术记录以及所有的治疗方案记录。”
冷萧扭头看他,有些莫名,“景瑞,你到现在还在怀疑你父亲的死?那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而且你父亲出事以后,我跟你母亲是同时得到的消息,也几乎是同时赶到了医院,从你父亲抢救开始到离世的那一刻,他的治疗都是我全权负责的,你母亲根本没有插手,你与其怀疑你母亲,倒不如怀疑我。”
靳修溟微微垂眸,看着地板瓷砖上的花纹,却没有焦距,眼波里流转的光芒透着摄人的冰冷,“叔叔跟我父亲一向关系好,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叔叔,只是那是我的父亲,他出事时我没能陪在他的身边,就连最后一面也没能好好说几句话,跟他道个别。我算不上是一个好儿子,此时此刻,我唯一能为父亲做的也不过就是这点小事,还希望叔叔可以帮我。”
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去找医院的领导要手术记录,但上面有杜君扬压着,院长未必敢给,所以要是由冷易出面,事情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冷萧看了他许久,终究点了头。
靳修溟翻看着手术记录以及治疗期间的用药,每一个步骤都对,用药也是对症下药的,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对,如果这件事跟母亲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为何父亲临死前,一直看着的人是他。
父亲对他深藏愧疚,他不是不懂,但是依照父亲对母亲的感情,临死之前,不可能看都不看妻子一眼,这根本不合常理,还有父亲对自己的担忧,难道说父亲早就知道了一些什么?
“景瑞,有什么问题吗?”冷萧见他皱着眉头,问道。
靳修溟摇头,将文件递给冷萧,“没有问题。”
病房里依稀还能听到哭声,压抑的,悲伤的,却仿佛离他很远,他的眼前浮现的是父亲临死前的那一声未能说出口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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