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显然还记得清歌,就在清歌看向它的一瞬间,身子一躬,直接朝着清歌扑来,清歌眼神一凛,自然想起了黑猫喝夜云霆血的那一幕。
靳修溟正要出手,没想到清歌快了一步,先他一步迎上了黑猫。
清歌曾经跟这只黑猫打过交道,知道这只小畜生的厉害,直接避开了这一击,转身的时候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小军刀,这是她习惯带在身上的,只是自从上次被贺曼算计了之后,靳修溟担心她伤害到自己,就把刀给没收了,今天出门前才允许她带上。
清歌枪法准,投掷飞刀更准,第一下就扎在了黑猫的爪子上,黑猫惨叫一声,那尖锐的叫声让靳修溟不适地皱了眉。
清歌想也没想,上前捏住了黑猫颈后的皮,将它拎起来,黑猫一只爪子往下滴着血,冲着清歌尖叫。
清歌冷笑一声,狠狠一个甩手,黑猫直接撞在了墙上,随后掉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看着地上那一小摊血迹,清歌眼神无波。
这是一只实验室里创造出来的怪物,若是任由它活着,没有了贺曼的管束,怕是要闹出事情来,还不如现在就结束了它的命。
靳修溟冷眼看着这一切,见那只猫死了,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清歌还是心软了,这么痛快地就让它死了。
正在这时,救护车到了,清歌跟着上了救护车,而靳修溟则是留下来等冷一飞赶到,这里是贺曼的一处据点,或许能在这里发现一些别的东西,在冷一飞到来之前,他要保证没有其他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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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第一医院。
清歌守在病床前,眼睛盯着夜云霆,一错不错,她终于找到父亲了。
靳修溟不在医院,他去机场接清若筠了,夜云霆找到了,这是一件大事,靳修溟自然是要亲自去接人的。
夜云霆身上满是伤,光是肋骨就断了三根,还有其他大大小小数不尽的伤痕,新的旧的,数不胜数,清歌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他已经瘦得脱形了,眼窝深陷,皮包骨头,长期营养不良让他现在看上去很难看。可是清歌却满眼都是欢喜。
医生说了,父亲的身体虽然亏损得厉害,可是只要好好养着,养个几年也就没事了,毕竟曾经的底子很不错。
清歌唯一觉得庆幸的就是贺曼对夜家的恨意太深,深到她根本不愿意让父亲死,即便是重伤了父亲也会及时给他治伤,虽然留下了后遗症,但起码命是保住了。
清若筠是当天晚上赶到医院的,看见夜云霆的第一眼,清若筠的身子猛地晃了晃,差点要晕过去。
病床上那个瘦如柴骨,像是病入膏肓的人哪里有一点过去满身风华的影子,她捂着嘴,肩膀抖动着,无声地哭泣。
清歌看得难受,上前拦住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妈,医生说了爸爸只要好好养着,过几年就恢复了,不会有事的。”
清若筠低声呜咽,嘴里喃喃着,“他们怎么能这么狠,怎么可以这么狠。”相比起她,丈夫才是最受折磨的那一个,起码当初她被带走的时候,闻坤因为只对夜清筱感兴趣,所以除了在精神上折磨她之外,她并没有受到拷打。
清若筠慢慢走到病床前,俯身,轻轻抱住了丈夫,脸上挂着泪,眼中却满是笑意,“云霆,欢迎回家。”那样温柔的语气,是清歌从未见过的。
而清歌亲眼看见,父亲的眼角沁出了一滴泪,她一惊,以为父亲死了,仔细一看,却发现并没有。
清若筠轻轻地将头靠在丈夫的怀里,没敢用力,只是轻轻地贴着,听着耳边的心跳声,眼神越发温柔。
清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拉着靳修溟出去了。
两人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就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长椅上,清歌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房里,清若筠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丈夫,像是要把这三年多的分别都一次性补全了,只是看着丈夫消瘦久的面庞,心就跟针扎一般的疼。
夜云霆是第二天才醒来的,他从未睡过这样安稳的一觉,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妻子和两个女儿都在他的身边,夜家没有出事,他们一家人也没有分离过,小女儿与妻子的矛盾还在,日子虽然有小波折却幸福。
他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鼻尖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他转了转脑袋,才发现这里是医院,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怎么会在医院,难道说他被人救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就要挣扎着起床,结果就看到了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清若筠,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清若筠手里的脸盆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热水撒了一地,也撒在了她的鞋子上,将她的鞋子打湿了,可是她毫无所觉,看着丈夫,倏地红了眼眶。
她微笑着,朝着丈夫走去,一步一步,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般,每走一步,脸上的笑意就盛一分,眼泪却顺着脸颊留下来,打湿了她的衣服。
短短两米的距离,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清若筠走到床边,按在了夜云霆的肩膀上,不让她起身,微笑着开口:“你受伤了,现在需要静养,不能动知道吗?”
夜云霆眼光赤红,眸光剧烈颤动,眼睛盯着她,一错不错,就连她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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