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是不是扮猪吃虎。”
“不是,我觉得她是有意让着我们随哥,要真刚起来,随哥指不定让她虐成什么样呢。”
“我怎么从你这话里听出点霸道宠爱的意思。”
“就是霸道宠爱。”
“不是,谁宠谁啊。”
丛喻舟睨了身边几个男孩一眼:“当然是她宠你随哥。”
这时,寂白突然回过头,几个男孩立刻立正站好,听候差遣。
“你们一会儿有事吗?”她问。
“没事没事,嫂子...不是,寂白同学你有什么吩咐。”
寂白想了想,说道:“今天晚上谢随应该会被放出来,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总之,你们先去公安局外面守着,如果他被放出来了,你们给我来个消息。”
“行,没问题。”
寂白骑上车准备离开,丛喻舟忽然叫住她:“小白啊,那个...如果随哥没被放出来,你打算怎么办,不会真的要发微博吧,你这样公然帮谢随,站在学校和你姐姐的对立面,你家里人那边要怎么交待?”
寂白轻轻地咬了咬唇:“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有家人,可谢随没有,谢随进去就是进去了,连个来看望他的人都没有,更不会有人为他说话,帮他请律师打官司。
他一无所有,只有她了。
**
晚上八点,谢随被放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夹克,单肩拎着黑色书包,整个人气质下沉,左边的断眉越发显得凶戾。
他脸色低沉,看见哥几个也只是简单地扬了扬手,未发一言。
被拘留了三天,任谁放出来都不会开开心心的。
丛喻舟迎上去,接过了他肩上的背包:“饿了吧,走,下馆子去,咱们都还没吃饭呢。”
谢随和他们去了常去的那家大排档,点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他闷不吭声地大口扒饭,看样子在里面吃得也不怎么好。
丛喻舟替谢随打开了手机,第一条就是班主任发来的信息,让谢随明天照常来学校上课。
“应该是没问题了。”丛喻舟说:“这件事学校不会再追究了。”
谢随眼角透出轻蔑之色:“有种搞我,没种搞到底。”
蒋仲宁说:“这次要不是...”
丛喻舟抬脚踹了踹她,没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完,寂白吩咐了不让讲,他们便不能讲。
谢随腮帮子里嚼着饭菜,望向蒋仲宁:“要不是什么?”
“没什么,随哥,你多吃点。”丛喻舟给他加了菜:“在里面肯定没吃好,对了,里面的人有没有欺负你啊。”
谢随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嗤:“他们倒是敢。”
想想也是,谢随这样的狠角色,这世界上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欺负到他的头上。
谢随漫不经心地问了声:“她怎么样?”
“谁啊?”
丛喻舟睨了蒋仲宁,能让谢随心心念念的人,还能有谁。
“小丫头被吓破了胆。”丛喻舟对谢随说:“一句话不敢吭,也没乱说话,我们都帮你看着她呢,放心吧,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被吓到了?”谢随望向丛喻舟:“她知道我被关进去了?”
蒋仲宁说:“绝对不是咱哥几个讲的!可以对天发誓!”
谢随脸色沉了沉,三两口扒了饭,拎起书包便要离开了。
寒凉的风,湿漉漉的街头,谢随站在人行道前等了三个红绿灯。
路面的水滩映着行人的倒影,呼啸而过的轿车溅起水花,弄湿了他的裤脚,而他浑然不觉。
谢随握着手机,思忖了很久,给寂白发送了一条短信:我出来了,不用担心。
考虑了片刻,他将“不用担心”删掉,只保留了前面四个字,点击发送。
寂白盘腿坐在床边,看着他发送过来的那四个字,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很快,谢随又发了几个字过来——
“能不能见一面。”
寂白:“嗯?”
“身上现在没钱,肚子有点饿了。”
寂白放下手机,低头继续写作业,但是有些难以集中注意力,两分钟后,她又瞄了眼那条短信,终于还是心软了。
“你现在在哪里?”
**
街尽头,谢随远远地望见了寂白,她穿着一件宽阔的棉服,扎着马尾,还戴着毛茸茸的白手套。
她望见了他,朝着他加快步伐走来。
“咔嚓”一声,谢随按灭了打火机的火苗,正面迎上了她。
她的黑眼睛明亮清澈,唇瓣红润,卷翘的睫毛上仿佛缀着水雾。
谢随见着她,心都快抽搐了。
“你想吃什么?”寂白柔声问他:“这个时间,很多饭店也关门了,你想吃烧烤吗,这附近有一家...”
她话音未落,谢随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的身上隐隐散发着某种铁锈质的味道,有点像鲜血,又好像不是...寂白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息,但那是属于谢随独有的味道,她并不排斥。
他穿着夹克,衣服质地很硬,硌着她脸蛋娇嫩的肌肤,隐隐有些难受。
寂白沉声问:“谢随,你受伤了吗?”
“没有。”他嗓音沙哑:“老子就是...关了三天,想你,想疯了。”
寂白将手挡在胸前,推了推他,可是没有推动,男人的拥抱箍得更紧了,紧得身体肌肉都在发抖,像是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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