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卷得太紧,林翊在睡梦中也觉得有点不舒服,手脚却没有发挥空间,只好使劲抻了抻脖子。颈边的长发因此漏出几缕,在被褥上蜿蜒几笔水墨,点墨晕染的山山水水间最撩人的是那段白皙的颈子。
她的脖子没什么太出挑的地方,只是修长而纤细,肌肤清澈。慎渊看到颈下细细的脉络,却觉得有些微妙的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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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脖子这样细,皮肉下的血管这样脆弱,只要轻轻掐住,指尖刺破肌肤,鲜红的血就会喷出来。
慎渊无端地想到了少时的事情。
赤足的女孩绕着他一跳一跳,裙摆上大团的海棠起起落落,在眼睛里晕成大簇的火,鲜红而热烈。女孩脚踝上系着铃铛,脚掌起落,铃铛也细细碎碎地响起来,她就在铃声里咯咯地笑,笑声和铃铛震出的声音一样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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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忽然止住脚步,在慎渊疑惑的眼神里一点点逼近,面上带着点隐秘的笑:“慎渊,你知道怎么把喜欢的东西永远留在身边吗?”
“天命昭昭,聚散离合。”慎渊看着女孩,茫然地说出师父教导的东西,“怎么会有东西能永远留在身边呢?”
女孩歪了歪头,看了慎渊一会儿,然后忽然笑起来,笑容明艳得艳煞裙上海棠花。
她再凑过去一点,紧紧贴着慎渊的耳廓,吐出馥郁的香气:“你傻不傻。”
慎渊莫名其妙:“什么?”
女孩伸手搭上慎渊的手,手指一根根收拢,直到和他的手背贴得严丝合缝。
“把喜欢的东西握在手里,”她缓缓用力,声音缠绵低柔,像是诱哄,“然后……捏碎它。”
慎渊猛地回神,掌心已经触到林翊的颈下,指尖轻轻地搭在边上。他本能地稍稍收拢手指,指尖扣住她的脖子。
……捏碎她。
林翊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颈上,她以为是被子,不舒服地动了动。
颈侧擦过慎渊的掌心,一瞬间有血管跳动的触感,像是一朵花爆开花瓣。
慎渊定定地看着林翊,嘴唇紧抿,眼瞳里摇曳着火光,一瞬间是璀璨的灿金,一瞬间又变回柔软深沉的黑。
……不能,不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冷汗蓦地滴在了衣服上,慎渊收手,急匆匆地转身出去,像是逃避什么一样。
室内重归寂静,林翊毫无意识,偏了偏头,进了更深层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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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一起来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可能有点受虐倾向,以前被慎渊折成多扭曲的姿势抱在怀里都没事,昨晚自己裹成一条安安分分地睡,反而被落枕制裁了。
慎渊和慕时都不在,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剥毛豆,直着脖子,感觉自己既像绿野仙踪里那个没上润滑油的铁皮人,又像即将被狼叼走的阿毛。
剥了一小篮毛豆,边上突然探出个头:“师姐!师姐师姐!”
由于落枕,林翊没法转头去看,但听这个语气,会这么叫的也就只有阿采。
她应了一声:“有事吗?”
“唔……也不算有事。”阿采犹豫一下,“师姐过了两年才从塔里出来,应该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吧。”
林翊心说我以前也不知道,剥毛豆的动作顿了顿:“怎么了吗?”
“就是,就是……”阿采看了看四周,说话时都有点颤,“就是那个啊。”
“……哪个?”
“……那个啊!”
林翊服了:“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阿采急了,双手控住林翊的下颌,使劲向侧上方一掰:“就是……就是魔神啊!”
林翊:“!!!”
林翊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不是因为魔神,她看的修仙文里十本有八本的最终boss是魔神,甚至还有主角本人变成魔神的骚操作;她要哭是因为被阿采强行扭转的脖子,那一瞬间的酸爽,林翊觉得下一刻头掉到地上都是正常的。
“……你这个架势,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伏地魔。”林翊忍着酸痛,小心地把脖子扭回去,估了估原书里的时间,“魔神就算要上山,也得再过一段时间吧?”
“师父说魔神畏惧阵法,不敢贸然上山;又害怕天下仙门,也不敢随便现身。”阿采重复了太虚峰主的判断,“但是……自从两年前的兽潮,妖兽确实越来越不安分了,昨晚都有一波。”
林翊一惊,想到半山的林家父母:“兽潮到哪儿了?伤了人吗?”
“在山脚呢,都是些低等的妖兽,撞到禁制上就都死了……伤人倒是没有。”
林翊松了口气。
“虽然阵法加固过,还是很危险的。”阿采看着林翊,“师姐,其他人都在练剑,你为什么不去?之前仙门大会的时候,师姐的剑术明明那么厉害。”
……因为我不会,那是乱打的。
林翊仅有的几个残疾版剑式都是从慎渊那里学的,总共也就学了一下午,稍微复杂点的都忘干净了,拿起剑来也只能胡乱挥挥。
万一又有来挑战的,她绝对比凉皮还凉。
林翊叹了口气,正在想怎么糊弄阿采,又听见阿采说:“早上在试剑台,我都看见慎渊仙君和慕时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师姐。”
林翊条件反射:“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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