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还热着,米粒炖得爆开,一股米香拂面而来,卦师却不急着吃。他双手再度合拢,伏羲钱在掌心摇晃三次,松手的瞬间钱币落桌,清脆至极的三声。
两背一字,伏羲钱上镀着寒凉的光。
大凶。
卦象不佳,卦师却漫不经心地收了伏羲钱,慢悠悠地拿起勺子,搅着面前的粥。
他刚舀起一勺,对面坐下来一个人,端起碗,唏哩呼噜地喝完,把碗一扔:“你倒有点本事,还真能讨到口吃的。”
“承蒙夸奖。”他眼皮都不抬,低头喝粥。
他的态度和先前截然不同,对面的大汉体验不到欺负人的爽感,一拍桌子:“行,你也给老子算一卦。”
卦师遥遥地看了角落一眼,夏悔已经吃完,起身准备走了,他微微皱眉:“我算卦只为换口吃的,今日已有,不算第二卦了。”
“不算?”
卦师微笑:“不算。”
大厅里昏黄的烛光晃动几下,他忽然发现对方背后还站着一队人,正是先前嘲笑他的那些,此刻神色都很精彩,一双双眼睛像是盯着猎物。
第五十三章 须臾
“我的职责要求我爱世间所有生者, 可你们能算作生者吗?”
卦师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站起来, 看人时神色平静,眼瞳里千年风霜。只是一瞬,他就从云游的卦师变成了寂寞的君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玄云扶疏。
“须臾千年, 如梦似幻。”他轻轻地说,“我和臆想之物计较什么呢。”
馥郁的花香拂面而来, 那味道太嚣张, 大厅里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甚至用袖子遮住整张脸。
花香里彩衣绚烂的身影倏忽消失,来往的稻草人直挺挺地站住, 干瘪的身体忽然充盈。干草复苏,绿色的茎干破开外面的布衣,悠悠地开出花来。
**
林翊一被甩到榻上,就觉得这个要慌, 问题很大。
慎渊没什么表情,眼瞳却是金色的,在睫毛下流出淡淡的光泽,像是有冰花冻结。他把林翊往被子上一丢, 然后翻身压上去, 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低头凑近她的脖子, 狠狠咬了一口。
犬齿刮过肌肤,一瞬间的痛, 之后被咬的地方又有点痒。林翊被刺激得腿都绷紧,但慎渊还埋在她脖子边上,她不敢说话,只敢在推开慎渊的边缘疯狂试探,试着用掌心压了压他的肩。
慎渊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往边上一控,一边一只死死地压着她,又咬了一下。这一下咬得更重,留下两个牙印,鲜红的血从小小的破口处渗出。
林翊痛得“嘶”了一声,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修剪圆润的指甲刮过掌心。她刚想说话,伤口处就感觉到了什么东西。
柔韧、湿润,缓缓地扫过伤口,触碰的瞬间是痛的,之后又有种微凉的痒。
好像……是舌头。
意识到慎渊干了什么,林翊连脖子上残存的痛都忽略了,脸上不合时宜地红起来。脑子里顿时昏昏沉沉,她本能地动了下身体,试图挣扎,却被慎渊镇压,膝盖直接卡住,连动动小腿都不能。
她整个人都在慎渊的控制之下,但她没有办法。她算是感受到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了,她动弹不得,脆弱的颈子就在慎渊嘴下,要是慎渊突发什么精神疾病,一口下去咬穿她的动脉都不是问题。
林翊相信慎渊真的能干出这事,哪儿还敢动,忍着微妙的情绪让他继续舔,试图把他想象成姬友家的大金毛。
是狗,是狗,是狗……
……是个屁啊!
讲道理,林翊被大金毛扑倒舔脸也不是一次两次,她对舔舔早就免疫了,就是洗脸有点烦。但是现在正舔过她颈侧伤口的是慎渊,她闻到清淡的香气,感觉到略显急促的呼吸一下下喷在肌肤上,还有舌尖轻轻舔舐的触感。
和大金毛完全不一样,人的舌头柔软平滑,轻轻舔过她颈侧破口的地方,再到跳动的血管,带起一阵让人骨酥的痒。
林翊皱眉忍着,脸上飞红,鼻尖都渗出细细的汗,她的声音被逼得有点变,像是只被欺负的猫猫:“神君,神君……别这样,我不舒服。”
慎渊收回舌头,还埋在她颈侧:“为什么去算卦?”
这问题莫名其妙,但总比继续舔脖子要好,林翊迅速回答:“我就是,就是好玩啊!我以前没算过命,就玩一下……真的就是玩一下!”
“这么喜欢玩?”慎渊想起来就气,鼻尖抵在林翊颈子上,闻到肌肤上微微的香气,又觉得牙有点痒。
林翊求生欲暴涨:“不玩了不玩了!我再算命我就是居居!”
“听好,你是我的。”慎渊说,“让别人碰到,我恐怕会忍不住……”
前半句仿佛什么霸道总裁的发言,具有一种经久不衰的土味魅力,林翊的身体很诚实地心跳一乱,脑子一抽就接话:“……杀了我?”
慎渊嗤了一声:“这么急着死?”
“不不不完全没有!神君你看世界如此美好,我还没有活着见到实现四个现代化……”林翊吓得要命,什么话都往外蹦,“我还不能死!冷静啊,冷静……”
她脖子上被咬出的伤口已经愈合,慎渊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翊,一双含情带怨的漂亮眼睛,睫毛浓长,眼瞳是灿烂的金色。
他居然笑了一下,笑的时候眉眼间仿佛繁花盛开,语调低柔:“不,我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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