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龙旖凰低吟一声,就要推开他的手站起来,才动了几下,又被凤宁澜拽回怀里。
“不讨厌不讨厌,”凤宁澜笑道,翻身把龙旖凰压在岩石上,就要行其不意:“好久没碰了,亲一个先。”
“什么好久?昨晚不是才刚......喂喂!你手往哪放!万一有人经过怎么办!”龙旖凰有些被吓到,赶紧抓住凤宁澜几yù就要探进自己衣服内,还有准备要顺道解腰带的不安分爪子。
“好,”凤宁澜低笑了一声,白玉石般的面颊突然被渲染上一丝如同桃花的淡淡绯红,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龙旖凰:“我不胡闹了,等晚上回去再说吧。”
龙旖凰僵硬了片刻,感觉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怒道:“真不正经!你既然jīng力这么好,怎么不带柳千澄来?”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摆着......权当花瓶看吧。”凤宁澜想想,说道。
“怎么了?”龙旖凰有些惊愕:“母后不是最看重她的么?”
“那是以前,”凤宁澜笑笑,翻身起来,看了看那水池,似乎眼里也流动着波光:“也难怪你不知道,你一直都照顾祁寒,不久之前,兵部一次大换血,不管尚书侍郎,还是什么的,换了一大半的人,而且换得静悄悄的,几乎没有惊扰到别人,所以现在说,柳千澄没什么用了,留着她给后宫充数吧,或者,如果你不喜欢,我就让她走?”
“还是算了,她现在也没了生育的能力,又不是清白的姑娘家,而且背景家世已经垮台了,你再不要她,她怎么活?”龙旖凰叹气,支撑起上半身:“母后怎么动作这么快,这才过了过久......听说那兵部尚书,已经连续蝉联了十几年了,她才花了几个月就让他垮台,那现在岂不是并不都被她控制了?还有刑部?”
“母后自有她的手段,再说,你知道舅舅的影响力的,他是两朝元老,年幼的时候就随皇祖父打拼了,母后是舅舅最小的妹妹,他自然会帮她,”凤宁澜也有些无可奈何:“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拿下不过是反手的事qíng,而且,母后的势力可不止兵部和刑部,吏部、刑部、户部......多多少少,都有她的人。”
“真有点恐怖。”龙旖凰缩了缩肩。
“不要紧,要是母后真想造反自己做女皇,我们就趁乱伺机离开,带着祁寒,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凤宁澜曲起单膝,手臂搁在上面,看着远处的山峦,一脸悠然:“母后虽然不讲qíng分,但是只要是对她没有威胁,她也不会上心。”
“那好呀!”龙旖凰有些高兴:“到时候,我们就去我的故乡,哪怕是隐姓埋名也好,反正我从不在意这些名分,但是只要一离开她的势力范围,她也奈何不了我们,景璘叔叔会好好照顾我们的。”
凤宁澜点点头,笑得粲然,伸手摸摸龙旖凰的长发,然后顺势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凤宁澜,你说会不会真的有这么一天?”龙旖凰看天,喃喃。
“母后的野心绝对不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皇后,她会动手,只是迟早的事qíng。”凤宁澜答道:“不过,都与我们无关了。”
“嗯。”龙旖凰又靠过去一些,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侧眼看去,赫然瞥见身后的桃花林深处,有一道人影伫立着,衣摆随风轻扬,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和凤宁澜的方向。
那身影,这么眼熟,龙旖凰才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
但是,他早已经不用她cao心了。
就算后面皇后要对他动手,皇上,还有云凤鸾,都会帮他,自己,只是画蛇添足,投机取巧罢了。
“凤宁澜......有些冷了。”龙旖凰低声说着,缩了缩身体。
“冷了?”凤宁澜也转过身去,一把抱住她,关心道:“这样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龙旖凰闭上眼睛,乖乖躺在凤宁澜的怀里,现在她什么都懒得去想了,只想好好安静一会,一会就好......
过了好一会,算算时辰,也该用膳了,凤宁澜以为龙旖凰已经睡着了,索xing不惊动她,抱起她的身子就走。
龙旖凰没有这个心qíng睡觉,一直到凤宁澜抱着她走过了刚才凤离渊站过的地方。
凤离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路过的时候,龙旖凰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从凤宁澜的肩上看去,龙旖凰只看到一棵桃树上,刻着几个很明显的字,显露出来的木质还很新,一看就知道是刚刻上去不久的。
刻得很用力很用力,很深,很刻骨。
仅仅的八个字。
长河连天,一世红莲。
龙旖凰有些恍惚,自己刚刚来到的时候,正是初夏,那时候,帝都的护城河里,那些红莲,妖娆得像火。
那时候,凤宁澜还没有对自己这么好,那时候,凤离渊说会带她看红莲,放花灯......
现在呢?她还记得,他却忘记了么?或者,同样的承诺已经给了云凤鸾?
龙旖凰吸吸鼻子,让凤宁澜抱回了营地。
简单用了膳,休息一会,队伍便继续前行,龙旖凰回到马车,一看jīng神和他爹一样饱满并且过于旺盛的凤祁寒正在抓着一枝桃花摆弄,自己玩得不亦乐乎。龙旖凰怕他不小心伤了自己的眼睛,赶紧过去夺了回来,拆得只剩花瓣才还给他,结果祁寒也不要花瓣了,直接跟个牛皮糖一样粘在母亲身上,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龙旖凰把他抱起来,再抱起来,笑了。
凤宁澜回到她身边,说道:“心qíng好些了么?”
龙旖凰怔了怔:“一看到祁寒,我哪里还顾得什么心qíng不好。”
“那就好......你手上还有伤,不方便,祁寒还是我来抱吧。”凤宁澜伸出手,龙旖凰有些舍不得,在祁寒脸上亲了亲,才jiāo给他。
“怎么,”凤宁澜有些哭笑不得:“祁寒又不是要离你远远的,这么舍不得呀。”
“没什么,难道亲亲自己的儿子都有错么?”龙旖凰捏了捏祁寒的小手,拿起来,轻轻亲了一下,笑起来,眼睛特别的明亮。
凤宁澜的心里更不舒服了:“你对祁寒这么好......不曾见你对我也这么主动过。”
“连儿子的醋都吃啊,凤宁澜,你还真是小气!”龙旖凰无视他,继续逗祁寒:“再说,什么叫我没主动过?不是也有过几次么?你该知足了!”
“不知足,”凤宁澜赌气一般,抱紧了祁寒,却笑得很危险:“反正晚上我会讨回来,亏的又不是我。”
龙旖凰又忍不住掐了他手一下,低怒:“当着儿子的面,也敢说这些!”
“没事,那就让儿子看看他爹娘有多恩爱吧!”
龙旖凰不理他了,就怕再把他给激怒了,当场就对她图谋不轨怎么办?外边还有很多人......面子,她龙旖凰还是要的。
有些困了,龙旖凰gān脆靠着身后的软垫睡了一会,迷迷糊糊间,似乎感觉到有人把她的身子揽了过去,躺得舒服一些,身上还盖了张毛茸茸暖呼呼的毯子,她枕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慢慢沉入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把她给震醒了,身上突然被一股力道推了下去,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身体已经滚下了座位。
诧异不已,龙旖凰几乎是很láng狈的抬起头,却看到刚才自己躺着的地方,一只长长的利剑刺破了车厢,要不是刚才有人把她推得及时,估计要一命呜呼了。
一瞬间,车厢外竟然响起了无数的厮杀叫喊声!龙旖凰只觉得一股冷意冒上脊梁,再一看形势,刚才一定是凤宁澜把她推下来的。
“旖凰,接住!”凤宁澜把怀中的婴儿凌空丢掷给她,自己从车厢旁不知是何处的暗格利拔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然后自己飞快的走到龙旖凰的身边,只听到哗啦啦的响声不断,抬头一看,方才自己位置所靠着的软垫,已经被从外而来的数枝利剑刺破。
车厢外有人嘶喊这:“有刺客,快护驾!”然后就是兵器相jiāo的声音,刺耳不已。
龙旖凰的身上还裹着毯子,突然觉得有些混乱,十分后悔自己竟然忘记跟凤宁澜要回毒器,只能抱紧了怀中开始哭闹的祁寒,有些无助的看着凤宁澜。
凤宁澜想着,眉间起了一道很深的痕迹,握着长剑的手攥紧,半跪下来,把龙旖凰身上的毯子扯好:“旖凰,你好好在这里不要乱动,在外面没有平静之前,绝对不可以出去!”
“凤宁澜,那你呢?”龙旖凰赶紧抓住了他的衣服反问。
“我必须得出去,怕是来人不简单,在这里,万一被人偷袭,你我谁也活不了。”凤宁澜严谨道。
龙旖凰飞快扫了一眼那些含着寒光凛冽的箭头,银白色上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淡蓝色光芒!
“这些箭上有毒!”她失声道:“是赤血流沙!虽然不是很浓,久了也会致命!”她抓着凤宁澜衣摆的手更紧了一些。
“可是也不能因此我就不出去了,旖凰,我很快就回来。”凤宁澜安慰道。
龙旖凰心乱如麻,一急,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鲜血不断外涌,看着凤宁澜有点愕然,她顾不了这么多,一把扳过凤宁澜的身体,直接就qiáng吻了他,趁机把自己的血渡到他的口中。
“旖凰......”看着她满唇的鲜血,凤宁澜更是睁大了眼睛。
她不知道喂了自己多少的血,只觉得满嘴都是血腥味,呛得极不舒服。
“凤宁澜,你一定要快点回来知道么?维持不了多久的......你......”她越发的着急,竟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旖凰,你放心吧。”
没等凤宁澜说完话,车厢门口处突然破空划来了一只利箭,嗖嗖的声音寒冷非常,凤宁澜赶紧把她推开,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龙旖凰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她低吟一声,鲜血刺眼,凤宁澜再也无法忍耐,抓紧了长剑,直奔了出去。
“哇啊——”祁寒突然没来由的大哭着,双手双脚乱动,哭得特别无助,龙旖凰赶紧抱紧了他,忍着那温热的血液流满脸庞。
过了很久,外面的动静还是一直响个不停,车厢的上方也经常有踩踏的声音,龙旖凰提心吊胆的,就生怕那层木板被踩破了。
白衣猎猎,剑气如虹。
凤宁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动怒,怒到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杀个gān净,长剑在他手中挽起一道又一道银白的剑花,渐渐染上血红,而四周突袭的莫名黑衣人,仍然不见减少。
还有远程的弓箭手埋伏在四周的半山腰,铁弩更是如同雨点一样密集的洒下来,他得防着那些黑衣人,但是更要保护马车内的妻儿不受伤害。
有一些御林军中了箭,开始还能撑一些时候,后来,却口吐黑血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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