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小天使你别皱眉啊!
更何况,扎血管这种事,也实在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奶奶扎的嘛,扎哪儿我都受着!”他声量不自禁放大,好像在宣示什么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得竟让人感觉出几分慷慨赴死、大义凛然的悲壮与豪迈。
予鲤:“……”
“你……”
这这这什么逻辑?
还有……什么语气。
她顿时更急了。
可急了半天,又被气笑了。
陆星芒看着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所以,这就是,他的王国。
*
不过,没几天,陆夫人就发现了陆星芒身上各种可疑的针孔。
一个针孔还挺细,不容易被发现,可扎的次数多了,穴位还就固定的那几个,几个小黑点聚在一起就变得显眼起来。
某天,陆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她一把把陆星芒拉到眼前,扯过他手臂,指着他手虎口上几个结了痂的小点就大声道,“陆星芒,你实话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刚做了美甲的手指在几个针孔上点了有点,还恰好是陆星芒被不幸扎到血管的那个地方。
陆星芒毫无防备,蹙着眉一声轻嘶。
“不是,你成天出去晃荡你和朋友玩就罢了,你实话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又搞什么歪门邪道了,啊?”
说罢,又凑到陆星芒耳边,神秘兮兮道,“陆星芒,你是不是加入什么邪教组织了,我劝你清醒一点!”
最后,严厉地发出最后警告,“陆星芒,你要是敢给我弄出什么大事来,我不用你上学了,我把你剁了!”
陆星芒:“……”
最后,他一脸生无可恋地推开他妈。
“妈,有些事儿,我没法和你解释。”
陆夫人:“???”
陆星芒看着自己的妈妈,一脸诚恳。
真的。
与其被怀疑在搞什么歪门邪道,也不想被知道是个为了小姑娘五迷三道,成天闲着没事去针灸的傻逼。
可话又说回来,明知道自己很傻逼,却还是那么的乐此不疲。
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冲动,通过血液蔓延至全身,无时无刻不在沸腾灼烧,不可遏制。
*
托沈家铭旁观者清提醒的福,陆星芒隔三差五见一次予鲤,原本头疼的暑假并没多煎熬,甚至感觉眨眼就过去了。
再次回到学校。
全班的位置换了又换,但主要照顾中间靠前的那些同学,陆星芒和予鲤两人在最后一排,一直不变。
冯世添这种垫底的,一直处于悬崖自救状态中,也不在班级位置的调动考虑之中。
而班级的牌子,已然从高二9班变成了高三9班。
高三,就是班主任老孙曾强调了无数次的最后修罗时期。
果然名不虚传。
第一天才刚回学校,不仅课程安排和内容完全没有要给人松口气、慢慢进入状态的意思,连班级氛围都和以前大不一样。
前排的“小碎嘴”们嘴不碎了。
也就刚到教室时相互问候交流几句,而后就叼着奶袋,埋头整理各自的暑假作业。
厚厚一摞纸,在书桌上磕一下,还会发出一声不小闷响。
没多久,她们又凑在一起,一本正经地讨论起作业里不会的数学题。
就连冯世添都既不转过身来“问候”陆星芒,也不和自己的同桌交流感情了。
他塞上耳机,就沉浸在轻音乐和英语单词的世界里。
陆星芒依旧大爷似地仰坐在最后一排,一脸厌世,百无聊赖,漠然地审视着眼前教室里这番景象。
就连他身边的予鲤,虽然看不见,似乎也能感受到教室里这与往常大不相同的气氛。
好半天,她小心翼翼对身旁陆星芒开口。
“陆星芒。”
“嗯?”陆星芒回过神,看她。
就听她认真问他,“你不学习吗?”
“……”
☆、万树梨花开
怎么说呢。
似乎知道予鲤目是什么,但对于这个一度可以让他瞬间暴走的话题,陆星芒此时竟表现得出奇平静而有耐心。
他尽量说得漫不经心。
“学习对我没什么用啊,而且现在也晚了,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不是我现在忽然想下定决心学习,就能学得挺好的,并且真的没什么用。”
予鲤:“……”
她还没说什么呢。
但陆星芒却一下子说了这么多,里面的戒备和抵触她也听得出来。
甚至,他还反复强调着“没什么用”。
她本来想问,“那你以后准备干什么?”但立即想到陆星芒家里情况,这句话就显得实在白痴。
于是,话出口就成了,“怎么会没有用。”
“就是没有用啊。”陆星芒转着手里的笔,“我又考不上大学,我妈早就决定把我送出国了。”
“去哪?”
“嗯……美国吧。”
“那……”予鲤语气弱弱地问,“你英语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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