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代代传下来,传了20万年,他们在这样的思想熏陶下成长,当他们最敬爱的女帝杀了几千同胞,他们怎么能接受?
他们宁愿被这些成了三命人的同胞咬,宁愿感染这种病毒,也不愿选择放弃他们。
夫宙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信奉的道德告诉自己——少今所为不可原谅,可她的确解了千诺星系的危机。
只是如今,她走了。夫宙找遍全星系都没能找到她。
不过也是,她会易容,手段又高明,又是女帝,要是真想躲起来,谁能找得到她?
可是他想她。
婚礼的一切都已准备好。他的新郎服很帅气,她的新娘服很美,婚礼的布景是她最喜欢的。可她不见了。
他找了她十天。十天的时间,按现在的科技水平,他已经在全星系范围内搜索九次了,可还是没找到她。
最后他放弃了,搬了十几缸忘忧到房里,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第十五天,来索求见。
来索刚到他房门便闻见一阵忘忧的气味,不禁暗暗感叹,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胡子拉碴不省人事的夫宙,壮了壮胆找来一盆冰水往他身上一泼。
夫宙醒了一半,剑眉倒竖,眼看就要发火。
来索忙呈上一本册子,肃然道:“帝护请看!”
夫宙接过来,坐在一摊冰水里呆呆地问他:“少今在这本书里面吗?”
来索:“……”他忍了忍,帮他翻到尾页,指着某块地方告诉他,“这是诺冰羽氏的家谱分册。这块地方原本写着帝尊的名字,但如今已经被擦去了。”
夫宙愣愣地看着他,像是还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来索从藏宝器从掏出一本厚厚的书,翻到某一页呈给夫宙看:“这一本是白翼虎族族谱分册,您看,帝尊的名字也被擦去了。”
“是谁干的?”
来索眼一闭心一横:“臣觉得是帝尊自己所为!””
夫宙心里大恸,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来索干巴巴地安慰:“帝护莫急,诺帝国历任女帝的名册上帝尊的名字并未擦去。或许……或许帝尊还会回来。”
“或许?”
来索低着头不敢说话。
夫宙揪住他的领子:“你当真不知道少今去了哪儿?!”
来索对上他的眸子,肃然道:“臣发誓,臣当真不知道!”
夫宙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沉默下来。
来索等了很久才敢告退,走到一半却又听见身后这个军中帝尊悲凉绝望的声音:“你说,为什么她能这么狠?”
来索不敢接话。
明明知道自己是他的命,知道自己走了他会疯掉,她还是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
她从来不相信他,从来没想过要依赖他。
她不知道,就算他也心痛那些同胞,却更在意她,就算他真的觉得她做的是错的,也没办法放弃她。
为什么就不能带他一起走?
她现在好吗?带着那么多愧疚和痛苦离开,会过得好吗?
他心疼得快要死去。
来索叹口气,再度告别,离开房间轻轻关上门。
——————
少今易了容,去了毁后重建的白都大屠杀遇难者碑。
很多人去祭拜他们,都带着悲痛与心疼。
少今献上鲜花,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静静地看着这块巨碑。
身侧有几个女孩经过,她们在讨论女帝少今与她杀的几千同胞。
其实她不听也知道女孩们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那些话,她连词都帮她们想好了。
少今真没去听她们都谈话内容,只微微仰起头看着这块巨碑。
她笑着说:“之前我请你们投胎到我这一代做我的族民,希望你们没听见那句话。”她垂下眸子,“原来不管生活水平有多高、科技有多强大、帝国有多强,我还是只能选择放弃少数族民保住大多数。”
她静了很久,冲他们挥手作别。
她想了会儿,还是偷偷回了帝宫。她潜到帝祠,里面是历任女帝的灵位。
她走到奈祖牌位那里,缓缓跪下,微笑道:“我知道您还活着,只是,我没办法找到您,所以只能在这牌位面前说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桌前抽出一张寄亡人。
寄亡人是传说中可以通达人鬼两界的纸,人们在上面写上自己想说的话,亡人便可以看到。
她的笔顿了很久,终于在上面写上:“待全星系度过大难,我便自尽以谢罪。”
少今静静地看着纸上的字很久,把它叠起来塞入牌位一侧的黑箱中,转身离开帝祠。
微风吹起帝祠的帐缦,一个白衣女子缓步而入,打开黑箱拿出最上面的那张纸,轻轻翻开。
良久,她轻笑一声,把纸摊在桌上,执笔在那行字下方写道:
“我不同意。”
☆、放我走
少今瞬移至来索的辅政君府,找遍他家都没找到来索这个妖艳的“女人”。她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回了帝宫,摸进了女帝大侍官云入的房子里。
云入还在睡,来索坐在她床边一脸深情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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