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榭安倒是懵了,“笑什么?”
赵若娴上气不接下气,“我想到了我一位朋友,每次我惹她不高兴,我觉得她的表情就是这样的,哭笑不得,怒极反笑,然后这么的丑,哈哈哈。”
陶榭安额角青筋跳了跳,“你的意思是……我摆的很丑吗?材料有限,这么摆出来已经很好看了好不好?”
赵若娴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说你丑,也不是说你摆的丑,我是说我那个朋友应该就是这样的丑表情,没办法我没见过,就只能凭着想象力想一下了呗,你别生气呀。”
对方当然没有生气,陶榭安佯装不满的模样自己打量这个摆盘半晌,终于也是破功笑了起来,“这要是一个人摆出这个表情,倒的确是很好笑了。”
系统缓缓反应过来是有什么不对劲,“……很抱歉我无意打扰,但你们是腹诽我呢吗?!赵若娴我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赵若娴选择无视她,陶榭安却拍了拍手,将手上残余的茶点渣子抖在桌上,开始摩拳擦掌,“你等我给你摆一个更奇怪的。”
像是开启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在楼上楼下人听书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上面两个人完全把说书先生浑厚的嗓音当成了背景音乐,摆手中的茶点摆的兴致勃勃,一会儿摆了只要飞翔天际的鸡,一会儿又摆了头掏蜂窝的熊。
陶榭安眼睛一眯,“我摆个你好不好?”
赵若娴当时被惊到了,“就你这手艺还能摆个我?我不信,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把本姑娘摆丑了,我就、我就——”她一把抓起身边水壶,威胁似得做了个泼的动作,“我就把这好茶都灌给你衣服。”
两个人完全已经起了兴致,谁都不让这谁,陶榭安不答开始兴致勃勃的摆起来,赵若娴也不甘示弱,拿起一堆准备照着陶榭安的步骤对着摆个他,反正要丑一起丑。
刚刚被腹诽了的系统一面不爽的盯着他们俩,一面又不知为什么有了一种女儿终于长大了的错觉,长叹一口气,“闺女啊,不枉费爹地之前帮你做了这么多铺垫。”
“啊你说什么?!”赵若娴玩的太尽兴,完全没留神这是系统而不是常人,边摆着边一句话问了出来,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陶榭安那边手一顿,有些诧异的望着她。
“我没说话啊?”
系统,“……赵若娴你真的是能耐了,这都能弄错。”
赵若娴反应的也很快,“咳咳,可能我幻听了,以为台下老先生讲书的某一段是在和我说话呢。”
陶榭安勾了勾唇角,瞥了眼楼下,说书先生明显说的累了,正准备给自己倒水换下一场,所以方才整个楼阁十分安静,众人都沉浸在故事情绪里,被赵若娴那一句弄得有几分不忿,正都在仰头寻找声音来源。
陶榭安刷的打开折扇往她肩膀上一搁,遮了她大半面容,然后又摆弄起自己的东西来,“孟姑娘你这可是触众怒了,不想被瓜子皮扔一身就老老实实在扇子的庇护下趴着吧。”
赵若娴小声嘀咕,“……那我刚才是幻听了而已!”
“出门就有医馆,要不要我再陪你去看个病?”从这个角度望上去,陶榭安嘴角微微勾起,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意味,倒没了谦谦君子的温润,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少年意气,和风流形态。
将下巴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姑娘看得有些呆,被陶榭安一把拍了脑袋,整个人就更傻了,“陶榭安?!”你还是陶榭安吗?说好的男女大防呢?说好的君子之行呢?咋说动手就动手?
慢慢爬上红色的脸颊显示这小子风流是绝对装不下去的,偏偏还嘴硬道,“唤我作甚?我要摆完了,你别说我摆的丑。”
台下说书声大起,赵若娴敢把自己的脑袋从陶榭安扇子底下抽出来,伸手拿了那扇子,泛起一股淡淡的香味,上面扇面题着娟秀小字,是“竹居有径谁扫,水礁无人自鸣”两句。
赵若娴奇道,“檀香扇?”他是官宦人家弟子,有了多名贵的扇子倒也不甚稀奇,随即问道,“这字也是你写的?好看的。”
陶榭安端详自己的作品半晌才抬头,“少时父亲让我勤练字勤习字,说一个人的字能看出一个人秉性,切莫急躁,横平竖直,寓意君子坦荡,为人正直行走于世。”顿了顿,“喜欢?”
她一个现代长大的小姑娘,哪里能亲眼见到这样亲手题字的文人雅士做派,当即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的飞快,“喜欢喜欢的,檀香扇扑鼻幽香,字迹娟秀干净,当然喜欢。”
陶榭安点点头,“我记下了。”然后把自己的杰作往赵若娴面前一推,“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赵若娴看之前先观察了一下陶榭安的表情,呃,没什么揶揄的神色,看起来不会捉弄自己,也没什么害羞的神色,应该也不会是奇奇怪怪的一些寓意,她一直在担心陶榭安拿那天的事情说事,所以提心吊胆到现在。
她深呼吸一口气,慢慢挪开陶榭安放在上面的手,然后理所应当然的——傻了。
赵若娴看过那么多抽象漫画、写实漫画,还有各种各样的漫画,怎么就没看出陶榭安摆的是个人呢?难道他在讽刺自己是什么动物?还是什么植物?她甚至都站起来站到陶榭安那边去看,也没看懂。
陶榭安出言提醒她,“这是两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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