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涵支吾了几句,“她家没了之后,她真的挺可怜的。”之前因为她是螃蟹的事儿生气的也不知道是谁,赵若娴叹了口气,“也谈不上喜欢,只是心疼?可怜?怜惜?”
赵若娴确定了,这位文武双全的皇兄太子殿下,怕是语文不好,“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但是我站在女子的角度来看,我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啪嚓”一声,把屋里的三个人吓了一跳,屋外投出来一个影子,站着没动,倒是又一道身影划过她身边冲进来,是刚刚在屋外的小花猫宫女,慌慌张张进来磕头。
赵若娴扫了一眼她手掌的血迹,听她哭天抹泪,“太子殿下恕罪,公主殿下驸马殿下恕罪,奴婢一时不慎打了杯子,惊扰了三位主子,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陶榭安淡定地喝了口茶,“姑娘,外面太阳投进来阳光正好,你不妨回头瞧一瞧。”这一瞧,就看到了屋外那道身影,小宫女眼睛都瞪大了,似乎没想到谎言这么快就被拆穿,跪坐在地上。
“皇兄,你定夺吧。”赵若娴觉得自己不该插手这件事,让不让的还是看人家夫妻俩的意思。
赵孟涵按了按睛明穴,“舒画,进来吧。”有些事儿,他总憋着也不是那么个意思。
本来该在屋里的齐舒画面色苍白如纸,真的很难和之前步履生风、螃蟹还螃蟹的齐家大小姐联系起来,她单薄了许多,穿着一身素衣更显得弱不禁风,步履行动间一股子墨香味。
“臣妾见过殿下。”齐舒画声音也比之前温柔多了,当然她可能是身体不舒服,说话没有那么中气十足,所以也没有原来那么神采飞扬。
“舒画,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不要出来了吗?怎么还是出来了?”赵孟涵的目光缓缓落在她泛红的指尖,皱了皱眉,“烫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叫医师来看一下?”
听到医师两个字齐舒画就尖叫起来,“不不不,现在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死!我不要看医师,他们绝对会把我往死里治的我不要!!!”
赵若娴偏偏头,好么刚才还弱不禁风,这一会儿就中气十足了,吵吵的耳朵都疼,齐舒画却跟个神经质一样,又开始怪笑道,“我不就想送个水,不过想送个水!都不能吗?都不能吗!”
“没人说你不能……”赵孟涵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齐舒画倒退了好几步,险些绊在身后的小宫女身上来个人仰马翻,又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呵呵笑道,“你说的,就是你说的!赵孟涵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一点儿都没有良心!”
全天下还能有比赵孟涵更有良心的人了吗……赵若娴心里反驳,但还是不动声色看着他们两个人,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半晌,却又见陶榭安冲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别插话。
她没有想插话好吗?赵若娴撅撅嘴,端过茶杯来喝。
却见齐舒画忽然挺直了腰背,“刚才谁说我喜欢赵孟涵的?谁说的?!”语气严厉的险些让赵若娴一口喷出来。
她居然有点怕,看着齐舒画狠戾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抖了抖,但还是坐直了身子看着她,起码气势不能丢,陶榭安猛地站起身,三方对峙互不相让。
最后,齐舒画直接哭了出来。
第56章 若是时代难变迁(二)
赵若娴懵了,哭了?她居然哭了?不是,她哭个啥呢?她说什么了吗?别这样啊!她一遇到女孩子哭其实就手忙脚乱,简直都不知道是站着还是坐着好,就那么呆呆看着她噼里啪啦掉眼泪,顿时萌生出投错了性别的即视感。
为什么同是姑娘,自己就哭不出这样的梨花带雨的即视感?赵若娴皱眉头,齐舒画那边眼泪跟珍珠似的连成线,落在前襟上晕染一片,把她素色衣服上绣的花纹沾染出了层叠感。
“赵孟涵,你就是个坏人!”她脚狠狠一跺,将外面投进来的花影狠狠碾在脚下,扔下一张怀中墨画转头就跑,带起一阵风把木门扇的吱呀吱呀响,小宫女跪在地上都开始抖了。
赵若娴看着地上蜷缩的画纸没有上前,她觉得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这张纸上藏着什么陈情表,赵孟涵捡起来绝对是一些诸如“妾身思君日久,盼君早日归来。”
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这位螃蟹皇嫂,绝对不示弱绝对不让自己低三下四估计是她的行为准则,当陶榭安捡起那张纸的时候脸色变了变,然后一脸难以描述的纠结样递给赵孟涵,她就心知好像不大对劲儿。
那幅画是之前的作品,齐舒画只是新添了几个字,龙飞凤舞画在画中人的身上,“坏人!”赵若娴眼角抽了抽,赵孟涵的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皇嫂她……呃,你们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陶榭安按了按额角,总觉得这位太子妃殿下有些不走寻常路,他知道她总作妖,赵若娴也跟他讲过无数次,但是这路走的何止是不寻常……简直,简直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如果说他们正常人走的是一条康庄大道,那么齐舒画绝对是相反的方向,而且还是往天上走的那种,接受众人看着奇怪又质疑的目光,却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清流,人世间相当的清流。
赵若娴觉得陶榭安对清流的理解有问题,还不知道怎么劝,只能长长叹惜一句,“我觉得榭安说的有道理,太子皇兄你还是自己处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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