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语气依旧算不上好,“娘,嫂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可是家里出事了?”
她本是随口一问。
孙外婆想到被毁了一辈子的孙子, 当即哭道:“玉荷啊,你可要救救你进哥儿,他可是你嫡亲侄子,如今被毁了一辈子, 往后可怎么好, 你是他姑姑可不能撒手不管……”虽是带着哭腔, 但她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含糊, 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安太妃还没见过自家娘哭的这般凄惨, 心里的那点不悦, 立刻就消散了。听完孙外婆的话, 也有些傻眼, 呢喃道:“怎么会这样呢!”那天在福寿宫时,太后明明没说要处罚。
“娘娘,你要救救进哥儿, 你哥哥可就他一个儿子,我们孙家的前程可都系在进哥儿身上。如今皇上却下了这样的圣旨,毁了进哥儿的一辈子,我……”
“听孙夫人的意思,这是在埋怨皇兄了。”
忽而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惊得本来在哭的孙外婆和孙舅母好一跳,哭声也戛然而止,回头看去。
便见不知何时,殿中竟然多了一位妙龄少女,鹅黄色的宫装,眉眼清丽,娇俏大方。
“晚晚,你怎么来了?”安太妃有些意外,要知道这两年来她们母女的关系冷淡不少,晚晚来她宫里的次数也随之减少。到了今年,几次因婚事而争吵,现下若非她喊贴身宫女却请,晚晚都不再主动登门,想到这里安太妃只觉得心中一酸,女儿到底不如儿子靠得住。
孙舅母虽然没见过,但孙外婆前两次进宫,却是见过这个外孙女,自然是认得。当即抹掉脸上的泪水,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晚晚,两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好,好。”
“孙老夫人安好。”阿晚对着孙外婆微微屈身,行了半福礼,虽说她们是祖孙,但是想到孙外婆帮着孙进做的事,就对她尊敬不起来。不过到底是赵晚的外祖母,行个半福礼,让人挑不出差错就是。
孙外婆听到阿晚的话,却有些失望。
安太妃也有些不满,不过孙外婆和孙舅母面前,她不想丢了面子,倒也没说什么。
若说孙外婆还得了阿晚半福礼,但孙舅母那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晚晚,这是你舅母。”安太妃以为阿晚不认得孙舅母,毕竟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阿晚这才掀了掀眼皮,看着孙舅母,道了一声:“孙夫人好。”
这让等着阿晚给自己也行礼的孙舅母有些傻眼,在她的观念里,外甥女虽说是公主之尊,但她可是长辈,也不是什么外道人,是嫡亲舅母。就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就打发了。
“天地君亲师。”仿若看穿了孙舅母的想法,阿晚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
这话说的孙舅母红涨了脸面,不过随机心里又有点恼怒,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这个嫡亲舅母还要给她行礼不成?
“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亲戚,话说的这般生分做什么?”安太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如是的说道。
阿晚不客气的指出:“本来就是生分人。”
“晚晚。”安太妃的面色冷了冷。
孙外婆和孙舅母看着阿晚的态度和听着她的话,相互看了一眼,婆媳第一次有了这般默契,心里都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阿晚拨了拨耳边的发丝,开口说:“本宫也听到孙老夫人和孙夫人刚才的话了。你们不用在这里求母妃,那道圣旨是本宫向皇兄求来的。”
“什么?”孙外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事关儿子孙舅母的反应却奇快,怨恨顿起,但目光触及到阿晚身上的衣服,又想起这不是普通的外甥女,而是皇家长公主。这才有些哀泣的说道:“晚晚,你这话是何意?你和进哥儿可是嫡亲表兄妹,日后更是一家人,你怎么该这么做?”到最后语气还是忍不住指责。
“丝言,掌嘴。”阿晚开口道。
本来站在一边的粉衣宫女应了一声,上前两步,在安太妃和孙外婆都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快手的给了孙舅母好几巴掌,力道十足。等到她停手,孙舅母的脸上已经有些红肿。
响亮的耳光当即让安太妃和孙外婆惊呆。
孙舅母更是已经吓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着脸,语气尖锐:“你敢打我?”
“为何不敢?”阿晚反问道,“什么叫一家人?本宫何时和孙进成了一家人?他又算什么东西?”
安太妃听到阿晚的话,也终于回神:“晚晚,你这是在做什么?”
“让人教导教导孙夫人,什么叫尊卑有别?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省的她日后轻狂妄语,连累孙家满门被抄,还不知道为什么?”受到赵晚情绪的影响,阿晚对孙舅母真的是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孙外婆像是第一个认识这个外孙女一样,满脸惊骇,但更让她惊骇的是阿晚话里的意思。
刚才儿媳妇的话是直白了一些,但也没错啊!
目光看向安太妃。
安太妃对上孙外婆的眼睛,有些心虚的撇开眼,说:“太后不同意晚晚和进哥儿的婚事,已经在为晚晚另择驸马。”
“怎么会这样?你没和太后好好说说吗?”孙外婆此时也顾不得儿媳妇,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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