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是看晚姐儿被你那个好儿子气死了没?”老太太一见到刘氏就忍不住怒声道。
在这件事上,刘氏知道是自己儿子理亏,也不敢辩驳,只问:“晚姐儿如何了?”
她的话落音,傅大夫也走了出来。
老太太当下就顾不上刘氏,立刻着急的开口问:“傅大夫,如何?”
“不大好。”傅大夫想着刚才自己诊脉的情况,摇了摇头,又说:“二姑娘气急攻心,导致脉搏逆流,引发宿疾,老夫虽然已经为她施针稳定,但情况依旧不乐观。我先写个药方子,让人赶紧熬了给二姑娘先喂下,看看效果如何?再行调整。另外…”说着话又是一摇头。
傅大夫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的身子一软,所幸被丫头及时扶住。
“虽说未必就用的到,但还要劳烦老太太先行备上一根人参,年份越久越好。”想了想,傅大夫才又接着说了一句。
这话的意思是要准备独参汤吗?那可是只有命悬一线,吊命才会用的,竟是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听完这话,老太太还能撑得住,刘氏却双眼一番,昏过去了。
刘氏是有想过阿晚许要病上一场,儿子要受些皮肉之苦,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这般的严重,万一罗舒晚撑不住就这么死了。那,她儿子岂不是要背上一个气死亲姐的罪名。到时,不用老太太或夫君出手,她儿子这辈子也彻底完了。
气死亲姐,这样品性有缺的人,谁还会愿意和他打交道,官场上也会容不下品性这般恶劣的人。
别说是儿子一辈子完了,就是她这辈子怕再也出不了门,放纵亲子气死继女,这样的罪过,将会伴随她一生,成为她终身洗不了的污点,更严重一些还会连累娘家。
刘氏这一晕,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老太太却嫌弃无比:“她还真是会挑时候给人添乱。”不过话虽如此,还是让长寿苑里的丫头收拾出一间耳房,把刘氏扶了进去,又让傅大夫进去给瞧了瞧。
再多的也就没有,她现在可没时间去管刘氏,横竖死不了,她现在心思已经被‘病危’的孙女儿占了大半,仅剩下的那点,也全贡献给小团子初哥儿。
傅大夫也说了,刘氏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气急攻心,一时有些受不住,加上本来也病着,这才会晕过去。
……
罗鼎知道长女被小儿子气昏过去,如今竟已经是危在旦夕时,什么都顾不上,匆忙的交待了一下手头的事情,便和小厮赶了回去。路上也没忘记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到底所谓何事?启晟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国子监念书吗?怎么会回来?”
小厮也不敢隐瞒,当下便把事情说了出来。
罗鼎听完小厮的话,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以往他只认为小儿子是骄纵了一些,但他是幼子,骄纵些也难免,却没想到他竟这般不长脑子,连一点是非分辨的能力都没有,听风就是雨。
又问:“二姑娘现下如何?”
“小人来之前,傅大夫那边已经让人备了独参汤。”小厮回答说道。
罗鼎的心尖一颤,有些难受。不过长女缠绵病榻多年,不止一个大夫说过,她注定活不长久,心里倒也早有准备,但也没想到长女会是这样的方式离开。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倒不是去担心长女,若是注定如此,再想也无用。
摆在眼前的就是,该如何善后?
小儿子气死长女的事情,绝对不能外传出去,不然不止是小儿子一辈子的前途没了,就是他在御史那边也要落个教子不严的名声。更还会搭上罗家的名声,家里出了个气死姐姐的子嗣,这家风可见一斑。
想要隐瞒这件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且不说府内人员混杂,老娘那边又该如何安抚?长子也马上要调任回来,他最疼这个妹子又该如何交待?
一时间,罗鼎也有些混乱。
老天保佑,长女若是能安然无恙的度过此劫最好。
这般一想立刻吩咐小厮说:“你去太医院,请郭院判到府上来一趟。”
小厮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应了一声便匆忙而去。
在被嬷嬷掐了人中后,刘氏便也悠悠的转醒过来,只是神情还有些恍惚,心腹嬷嬷一见,赶忙又喂了她两颗清心丸,才让刘氏勉强稳住了心神。
才醒来,便抓住嬷嬷的手,连声问:“嬷嬷,二姑娘那边如何?”
嬷嬷回答说:“太太放心,二姑娘那里暂时无事。”
听到这话刘氏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刘氏到底是候门千金,大家出身,行事稳重,刚才会晕过去也只是因为这两天一连串的打击,一时受不住,等到罗鼎回来,她便已经冷静下来,神情比以往更为镇定,见了罗鼎也能不慌不忙的打招呼。
并且给罗鼎请罪:“都是我教子不严,连累了二姑娘。”
“也不能全怪你。”罗鼎心里是有些责备刘氏,但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狠心的话却又说不出来,只能如是的说,“…我来之前已经请了太医院的郭院判过来,舒晚必定会无事的。”
“只要二姑娘能无事,我愿折寿十年。”刘氏语气有些悲切的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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