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玦给了她一记厉目,不管不顾的推门而入——
眼前的情景让她有那一刻想掐死零落的冲动,讲话这么转弯抹角干什么,直接告诉她夏侯长歌在洗澡不就好。如今,她进都进来了,再退出去,刚才那股子巾帼气势岂不更被他嘲笑。她镇定的想了想,昂起了头,径自在一旁坐下,也不看他,严肃的像个捉奸的小妻子。
夏侯长歌泡在热水中,双手搭在木桶上,笑得那叫一个漂亮,手指还在木桶上有节奏的敲着。
“要不要进来一起洗?”
昔玦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一句废话都懒得跟他说,“滚——”
“哈哈哈……”她印象中夏侯长歌很少这么大笑,不过他大笑起来时单手抚额,没有畅快之感,只有绅士的优雅。不过下一刻,该昔玦抚额了,因为他从木桶中站了起来,正在擦拭着身体。
“不来帮我穿衣服?”他漫不经心的笑道。
昔玦想瞪他却不敢看他,一起一伏的肩头泄露了她此刻的愤怒。
余光中,还是瞥到他劲瘦的身体,白皙明亮的肌肤挂着一颗颗莹亮清辙的水滴,他正在若无其事的擦着。
待他穿好了衣衫,昔玦才愤愤起身,本来就有火气,如今见他这般轻佻可谓是星火燎原,眼眸中都冒着火星,语气自然如寒冰下的石头,又冷又硬,“桃蹊的事情,你事先知不知道?”
夏侯长歌系上了腰丝带,仿佛对她的质问一点都不稀奇,只是俊颜有些许无奈,“为什么好事你从不想到我,坏事都往我头上扣?”
“你派在夏侯绝伦身边这么多人,你会不知道他的诡计?”她眯起了眼睛问。
“你为何不搞清楚他为何会这样做?”他轻挑她一脸,直接戳她伤疤道,“若不是你们到冥界去调查,他会使计让你们自动的回来?”
昔玦果然眉眼耷拉下来,桃蹊大婚,他们自然会回来,原来夏侯绝伦是这等心理。也就是说是她害了桃蹊。
“还有,我没有兴趣去调查别人的感情,别人幸不幸福也与我无关。”他又补刀般补了一句。
夏侯长歌也有些气了,气她对熙颜如此温柔,每次对他都恨不得杀之后快,所以言语上自然想打击她。但看到昔玦眼中氲氤的泪水,偏有心里不忍。
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他的火气也跟着扑灭,“怎么哭了?没见你为我哭过。”
昔玦摩挲着泪眼,忽然好想发泄,她感到心里睹涨的难受,像要喷火的火山,只要一个小小的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而夏侯长歌这话刚好打开了一个开口,火势一下子喷发出来——
她双手握成拳成,拼命的捶打着夏侯长歌的胸口,力气不算小,口中呜呜咽咽的哭着……夏侯长歌真的蒙了,他从不知道女人发起飙来是如此的……像母老虎,而且这种事发生在昔玦身上,他当真前所未见。
他纹丝不动,她未用神力或真气,只是一味的在发泄,所以于他也不疼不痒,只是轻微勾着唇角在深深的看着她。
打了一会儿,昔玦只觉有些眩晕,腿一软,身体滑了下去。
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本以为她能安静下来,没想到她却在他怀里继续捶打着后背。
等这一切风平浪静后,昔玦的哭声也终于小了下来,人却如棉花般软成一团,似哭尽了所有的力气。
夏侯长歌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到了床上,昔玦一惊,想挣扎着起身,却又被他按了回去。
“我又不做什么,这么害怕干什么?”他好笑的睨着她。
昔玦再不挣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她似睡非睡,头晕晕的倒是真的。朦胧间,感觉有个身体躺在了她的身侧,紧紧抱住了她,一股浴后的清新和他身体的清冷之气跃进鼻中,她越来觉得心安,身体不由得向那里挪了挪,然后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睛,身边之人已经不在,只是纱缦外依稀听见有人在说话,她侧了耳朵听过去,居然是金茎在向夏侯长歌禀告事情,拨开纱缦的一角,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她到底睡了多久,说来奇怪,这些年每晚的噩梦只有在他的身边才会消失,他果然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
不想尴尬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所以只能竖起了耳朵听着,
“夏侯绝伦前段时间一直在观察着桃蹊神女,我想他早就知道桃蹊神女喜欢是夜仙官,至于是夜仙官另有所属……说来也是奇缘。”
“为何上次没有跟我说?”夏侯长歌语气明显冷硬,虽然他对着她也有齿冷讥笑之时,但从没有冷的这般彻底。
金茎一愣,再看向房里的纱缦是落下的,才提了口气,自知他在气什么,只得解释道,“公子,是夜仙官的事属下也是刚刚听说,之前,没有打探过,因为我的确看到过桃蹊神女与是夜仙官非常亲密,有说有笑,本来以为虽然是大人的诡计,但至少是成全了一对璧人。”
夏侯长歌也是这样认为的,当时因为昔玦要回来了,所以他高兴之余竟忘了去佐证,以为夏侯绝伦当时处于担惊受怕之中,所以才会无计可施,急于让昔玦他们离开冥界,只是忽略了夏侯绝伦与他一样,是越在逆境中越是出乎常人的冷静,是他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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