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兽……”昔玦也不想再同他废话,先他一步冷道,“当年的皇上根本真的死了,又哪里来的殇兽?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果然,下一刻,他阴影下的脸冷的让人寒森,“原来你真的是去查殇兽之事?”
“对,我就是信不过你。”她冷眸不卑不亢道。
听见夏侯长歌微粗重的喘息声,她依然不闪不躲的瞪着他,而后者却明显敛了敛笑容,怒意滋生在唇边。
二人就这样瞪着对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夜风乍起,不冷却有凉意,而且还是在这厉鬼纵横的王宫,更有股阴凉之气。昔玦感觉手在发抖,看他的目光也微微颤了颤,却不甘心般,更加狠的瞪去。
夏侯长歌承认,他果然是天生的自虐狂,这个女人明明恨他入骨,处处对他猜忌,事事与他对立,可他每次想发怒时,只要看到一丁点她脆弱的地方,就会心软的一塌糊涂。
就像此时,他明明真恨不得掐死她算了,或干脆封了她的神力,让她永远做他的禁脔。但看到她身体气到在发抖,真有些可笑,到底是谁在气谁?
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爱动怒的人,尤其这些年,早就练就了笑里藏刀的功力,但这个女人总是有本事让他破功。
平静了一下心神,毫无色彩的开口道,“上古遗书中早有记载,殇兽乃天地精气幻化而来,每日的午时阳气正盛时,斩其精气,可使魂魄重入轮回,但若尸身不及早焚烧,九九八十一日,精气会再次凝聚,此时殇兽便可复活,但它早已没有灵魂,如空壳一般,只是靠天地之气而活,但此时的殇兽最为可怕,因为只要天地不灭,它便不会死去。但殇兽本是帝王之身,所以它的存在天地必然感知。为了不让殇兽的气息泄露,夏侯绝伦才会想到用凤体去遮掩它的气息。”
昔玦如醍醐灌顶般顿时醒悟,“难怪他这么紧张太后的身份,我还以为他想用太后得到人间的天下。”
夏侯长歌瞥她一眼,“他若想得到人间的天下,何须一个女人,控制住皇上不是更好。”
“所以说那个假太后若死了,殇兽就会暴露?”昔玦皱着眉头低喃,“我怎么没想到?”
“你用所有的精力来怀疑我,还会有精力想这些?”他挖苦的笑道。
昔玦瞪着他,完全没有愧意,“你不该让人怀疑吗?你敢扪心自问你就一点没有企图吗?”
夏侯长歌仰天笑叹一声,双手一摊,笑得非常优雅,“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乎。”
说完,径自转身朝雨露台走去。
不在乎?他不在乎什么?她的怀疑,还是,她?
她垂着眸,地上的暗影摇曳的树枝,斑驳如骷髅般森人,就在她的脚下。她却站着不动,环着自己的身体,眼睛却胀热的难受。
昔玦到雨露台时,夏侯长歌正在认真的观察着周围,他说过不需她用隐身术,但现在他却把二人都隐了身。他说过,晚上到王宫穿夜行衣,但现在他却一袭纯白的长衫,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行径,昔玦又不得不开始怀疑他。
“猜猜看,他们把太后藏在了哪里?”见她跟了上来,他竟然若无其事的问道。
昔玦老实的摇摇头,“不知道。”
夏侯长歌转眸看她,脸红红的,不禁抓了她的手,竟如冰凉——这夏日之中,即使王宫的建筑格局都是纳凉之处,也不至冷成这样。再摸了下她的脸,热的滚烫,顿时知道了她的症结。
刚才的话他承认有些赌气的味道,其实他转身后并未走远,却见她迟迟没有跟上,一个人更赌气般站在那里,气也就消了下去,现在见她竟又把自己气成这般,也懊悔起来。
昔玦到底是循规蹈矩之人,当初即使恨夏侯绝伦,也没有做出什么荒诞之事。但他不同,他活的随性,早就摒弃了对错是非,只要他想做的事,不择手段也要实现。其实他们明明就不是一路人,他偏偏又不肯放过她,就像现在,他明明也气了,可看见她在生气,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可恶,到最后还是要去哄。
手臂一带,将她揽在怀中,昔玦也难得没有反抗,有时静静的呆着比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让人舒服。
“其实真的太后就在你眼前。”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昔玦打起了精神,推了推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还是无所得道,“这周围哪里能藏人?”
“为什么要藏?正大光明不好吗?”看着昔玦张大了嘴巴,他嘴角一努,“看见那株牡丹没有?”
昔玦快速转眸,在他们身旁有一片的牡丹池,清风一吹,散发出幽甜的芳香。
她惊愕地指着牡丹花丛道,“难道,夏侯绝伦将真太后变成了牡丹花?”
“不用难道,就是这样。”他肯定的点点头。
昔玦蹲下身体,用手去感觉那片牡丹花丛,鲜红的透着血一样的热度,她用神识去探,却什么都探不到,想必是被夏侯绝伦下了结界。
把一个大活人变成了牡丹花,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这事恐怕也只有夏侯绝伦做的出。她越来越怒,豁然起身,问他,“有什么办法把她变回来?”
“现在不是时候,”夏侯长歌轻漫的笑着,“否则夏侯绝伦一定会发现,她的性命堪悠,与其如此,不如让她这花里沉睡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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