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鬼母竟然是他的外婆?
他究竟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实在头疼的厉害,没有一丝力气再去想这些。
她打量着这间房,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丝缎的纱缦软枕,白玉砌地,青瓦铺顶,琉璃的桌椅。
这到底是哪里?
正在狐疑间,熙颜推开了房门,见她醒来,眼睛欣喜的光茫大作,他大步走到床边,扶着她的肩头,“你终于醒了,把我们都急坏了。”
看她气色不错,也稍稍安了心。
“这是哪?”
“这是夕仪殿,那日你昏迷,因为离云宫比较近,所以就把你带来了这里,”知她想问什么,又补充道,“月榭和丘焰现在也住在这里,他们不放心,一定要等你醒来。”
她点点头,感觉疲累,将头靠在了床边。其实她伤的并不重,鬼母那一剑没的并不深入,似乎她并不置她于死地,反而是熙颜的那一掌,让她再无生还的机会。
她一直知道,鬼母很疼爱他,却没想到会是他的外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夏侯长歌呢?”
第66章
夕仪殿的清晨天总是亮得很早,云层中湿冷的气息被这里的结界隔绝,即便是早上,也是干燥温暖,仙婢正在花园中浇水,没有大自然的雨露,自然要时时殷勤,那挂在花瓣上的水珠同样娇艳欲滴,却看起来惺惺作态的很。
昔玦伤势已痊愈,无聊时便会来花园里走一走。仙帝只有一位帝后和一个太子,所以这夕仪殿很安静,帝后也很平易近人,她受伤后,她来过几次,拉着她的手很是慈蔼。
她有些肆无忌惮的在这里住下,至少这里不会清冷,熙颜每日都来陪她,月榭和丘焰也一直呆在这里,人多总是热闹些,若是回到鼎山,她不免又会胡思乱想。
仙婢见她来,朝她微微一福身,笑着唤道,“神女。”
她只是笑笑,待仙婢浇完了花,鱼贯离去,她才走近花丛间,嗅着那异常纷芳的花香,不似山上的野花那般清香,总是多了一些浓郁的气息,与这云宫的氛围很像。
其实自己每次沉默,都会想到从前的画图,不是那段忍受屈辱的时光,却是与他相遇后的点点滴滴,原来他也有脆弱的一面,若不是那天晚上,他真的睡着了,而她却清醒的看着他,在睡梦中,他极不安稳,没有了一惯的笑容,眉头紧锁,额头都是汗水,仿佛被梦魇折磨。
她从没有过的震惊,伸手抱住他□□的身躯,他白皙的肌肤像冰玉一般,又滑又凉,被子盖了一半,她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别怕,你在做梦。”
她在耳边轻声哄着,说不出这一刻她是怎样的心情,却在他耳边滴落了一颗泪珠,这一夜,她就一直这样抱着他,后来他终于睡稳了,像个小小的婴儿般听话。
第二天早上,她还在沉睡,他却不依不饶的将她吻醒,她气得瞪他,后悔昨晚没有将他踢下床去。
如此暧昧静谧的早上,本应是浓情蜜义,你侬我侬时,偏偏在他面前,她就是不想撒娇扭捏,于是,还是以她的拳脚相向结束。
她笑着摇摇头,为什么要想起这些?那些事情似乎已迢迢殊方,尤其时至今日,那残酷的事实面前,那犹然醒悟的背离中,真是讽刺。
她不是没有企图寻找过一个出路,所以她想要制服殇兽,所以她决定去冒险,她天真的认为,只要解决了眼前的隐患,天地之中,或许还有他们的一处光明。
就算她失败而回,在他身边,也刻意不愿去想这些,总有种偷来的时光。
他瘦瘦的身躯却欲望大的惊人,一天之中,总是在耳边喷洒着滚烫着气息,“想要吗?”
她开始时还会脸红,后来干脆嘲讽着笑道,“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野兽。”
他还是笑得很浅,目光却带着浓欲,“我似乎不该让你失望。”
她对他的感情何止是被迫或是无奈那样简单,那种耳鬓厮磨,暖账羞人的画面,就算现在起来,都会让她觉得甜蜜,可越是这样,她心沉甸的失望便会不断扩大,让她的回忆清晰的定格在几日前,那毁天灭地中。
熙颜在她身后站了许久,看她心事重重,满眼郁色,与百花的争艳那样格格不入,却偏要站到这里。
似乎一切都平静下来,夏侯绝伦的咎由自取,让原本有些复杂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
他慢慢踱到她的身后,看着她有些迟钝的转身,脸上堆起一个小小的笑容,“你来了?”
“身体好了就乱动。”他笑嗔道,还是无奈的摇头。
“我没有这么娇贵,这点伤不算什么。”身体上的伤从来都不会要命,对她来讲,只有心里的伤,才会让她生不如死。
熙颜没有和她争论这些,反倒折下了一朵白色的花,其实并不娇艳,在这五颜六色的花丛中,真是不起眼,却纯净的如酷桠上飘落的雪花,真正美好的东西,并不是刻意而为的,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正如她的人一样,永远冷冷清清,偏又夺人眼球般不由得赞美。
“昔玦,还记得我们的三年之约吗?”
昔玦抬了抬头,想到冥界之时,以为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后来在夏侯绝伦为难时,他再次提起,她也只当为她解围之说,而如今再提起,仿佛就是多了一层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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