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时光,何以辜负?
***
夏侯长歌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上弦月,呼吸一下比一下粗重,他自认已将脾气二字收剑的神鬼不见,可是这几日,他打碎了多少酒坛,无处发泄,只能如此。
他真的是太自负了,从一开始就认为昔玦会回来找他,哪怕是对他拔刀□□,或是咄咄责问,从前一向如此,她至少会站在他的面前。
但这一次,他似乎完全猜错了?他怎么可能会错?
当他已准备好,等着她前来质问,却不想等来的是她要嫁给熙颜的喜贴,那一刻,他恨不得杀进云宫,然后把她掠夺回来,狠狠的绑到床上,但他却退缩,他该死的退缩了——
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母亲,他甚至还期望着能向她解释,但如果他真的杀进了云宫,杀尽了天下,那才是他真正的末路。
他瞪着眼睛,望着天上的月,手握得越来越紧,用力一挥手,又打碎几个酒坛。
他何苦在意她的心,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他只要她的人就好了,她爱不爱他,在不在意他,他根本不在意。
那日在云宫,他冷静的对仙帝抛出那个选择后,心中真觉得痛快,他知道,仙帝当时的眼神已经说明他赢了,所以他回来后,开心好一阵,直到清泠过来提醒他,
“如果她真的爱熙颜,你真的忍心拆散他们吗?”
他当时的表情有多恐怖有多恐怖,刹时炸开的心痛让他差一点掐死清泠,若不是零落赶来,他也许真的就这么做了。
身体都在巨烈的颤抖,想了想,如果真是那样,他就把她的心挖出来,看她还怎么爱——
闭了闭眼,脑中全是她承欢在他身下,迷乱的妩媚,黑色的长发散在红色的床单上,如生长在鲜血中的黑暗之花,催生恶魔的欲念,魅惑妖冶。
他甚至在想,她此刻是否也同样在熙颜的身下,绽放着她妩媚。
又一只酒坛被打醉,他真的快要疯了,他的昔玦,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门外的那道身影,让夏侯长歌像活过来了一般,真的应验他对鬼母说的那句话,“没有她,我一刻都活不了。”
昔玦讶异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已经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满身的酒气,消瘦的脸上,眼窝深深陷着,眼底的青黑色那样张狂,赤红的双目又怒又恨,脸色暗淡的像乌云蔽月般,头发就这样零乱的披散着。
她看着他落泪,夏侯长歌却一把掐死了她的脖子,咬着牙根恨道,“你还知道回来?”
力道不大,她轻易就解脱了他的钳制,一把抱住了他轻颤的腰身,泪水濡湿了他已经褶皱的衣襟。她闭上眼睛,倾听着他如雷鸣般的心跳,那是嘶怒的吼叫,但她只听到了凄凉的绝望。
她宁愿他平静的不屑一顾,或是冷嘲热讽的戏笑,也不要他像现在这样,崩溃绝望。
她抖着苍白如腊梅的唇瓣,抬眸看他,“长歌,带我离开这里吧,我累了,真的好累。”
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又为何要这样折磨他。
夏侯长歌愣了愣,食指抬起她尖尖的下巴,心跳骤然像一阵疾风狂雨般,终于收歇,他周身的怒气已慢慢褪出,剩下的只有自嘲自讽,“昔玦,你真的很厉害,短短一句话,居然让我这些天的怨恨全部烟消云散,”指上的力道加深,紧紧捏着,眼睛迸发出警告的光茫,“如果你再敢离开我,我真的会杀了你。”
抚上他憔悴的面容,昔玦哽咽着摇头。
似乎不想听到她的答案,他霸道而带着掠夺的吻辗转在了她的唇上,伴着浓烈的酒气,昔玦无力的回应着。
只愿从此尘世万千沉浮,繁花不落,终其一生,你我不离不弃,相依相偎。
***
从美梦中醒来,昔玦第一次感觉这样奇妙,明明身体酸麻疼痛的如在地狱般煎熬,但却是笑着醒来——她转过头看了眼床榻,顿时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真的很像野兽,好像永远有用不完的欲望,想到这些,脸上一阵发烫。
笑叹口气,何时变得娇羞的像个小媳妇了,她从前都是在满眼的怒意的醒来,然后看见他正笑容满面的撑头看她,
“色狼。”
“人类真是会冤枉狼,就算它好色,人又怎么会知道?”他摇头失笑,回答的合情合理。
她瞪着他冷笑,“就算不是色狼,你也是个色中饿鬼。”
他却在她额上亲吻一下,同样笑吟吟道,“我不饿,被你喂饱了。”
这些往事,现在回想起来,更加让人脸红心跳,昔玦拍了拍脸,决定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下去。她起身披了件衣服,旋首在屋里打量了一番,竟有些小小的失望,这个男人还真是消失的彻底。
着鞋下地,却见他从外面走进来,半倚在了门框上,颇不正经的吹了一记口哨,笑得暧昧,“你是在我怀里醒来最晚了一个。”
昔玦气得腮帮鼓鼓,很想给他一掌,但旋即被他拦腰抱起,
“干什么?”她惊恐怕揽住了他的脖子。
“去外面晒晒太阳,怕你会发霉。”他朝她眨了眨眼。
春光湖色,青草绿地,和煦的春风抚过杨柳,惊扰一池湖水,潋滟旖旎。如此美景,却不及璧人相依——夏侯长歌随意的躺在绿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身边的昔玦轻轻揽着他的腰,把头枕在他的胸前,两人双手紧握,似天作的画卷,就这样倾入人间佳景。
52书库推荐浏览: 吾本格格 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