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放心地吁了口气,然后再站起身打量着这屋里的一切,那个金色的炼炉,还弥漫着鲜血的味道,只是在它下方的地上,此时却是白骨森森。
昔玦皱了皱眉,却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此时的丘焰已是一身黑衣,随着门缝涌入的光亮,将他阴骘狎笑的脸庞照得阴暗不明,像地狱中里走出来的阎罗一般,在黑暗中永生。
“是你?”昔玦心中一沉,却带着几分悲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会是丘焰,“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笑得肆虐,白色的牙齿被光线照得发红,仿佛嗜血般,她清晰的嗅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昔玦,你不是想复兴神族吗?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怎么可能办到,所以我只是在完成你的心愿。”
他探头向她,呵呵笑道。
昔玦沉痛的摇着头,满目痛楚的望着他,“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不是我从前认识的丘焰。”
“那个丘焰已经死了,”他突然朝他大吼一声,整个人也不复耐心,面目狰狞得咧着大嘴,像要吃人的野兽般,“那个丘焰太懦弱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抢不回来,他留在世上只会让人嘲笑。”
昔玦没有闪躲,她也并不怕他,只是心痛,“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月榭对你那么好,你为何要执着?”
“她对我好,那我呢,我对你不好吗?”他鼻孔都在冒火,愤怒的像要喷火,“这一百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关心你,照顾你,可是你呢,一回到这里,就马上投到夏侯长歌的怀抱,你有没有想到我的感受?”
昔玦垂了垂眸,一直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他竟然比夏侯长歌还要偏激。不想激怒他,却还是实话实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哥哥。”
“我不要当你的哥哥,我只是想要你。”他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滚烫炙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脸上,却让她觉得比冰还要冷,
她看着他,用力道,“我不会是你的……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跟我回去向六界请罪。”
“哈哈哈……”他突然激狂的大笑起来,“昔玦,你是不是太天真,你以为我会笨到如此吗?”他举起双臂,激昂的唤着天地,“如今的我,天下已无人能敌,就算是夏侯长歌,也不是我的对手,”他以一个胜利者对囚犯的口吻,对她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现在跟我走还来的及,我保证我们不仅可以复兴神族,还可以一起共享这个天下,岂不是一举两得?”
“丘焰,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她看向地上的白骨,终于恍悟道,“原来你已经吃了夏侯绝伦和殇兽?”
“不错,所以你觉得,谁还会是我的对手。”他目光兴奋不已,看着那堆白骨,竟然还意犹味尽的舔了舔唇。
昔玦却恶心地想吐,她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心里虽有万般心痛,但却不能纵容他如此,“既然他不愿回头,那我只能抓你回去了。”
昔玦反手就是一掌,只是丘焰果然今非昔比,毫不费力的将掌力化解,黑色的衣袖在空中一挥,强大的气流像洪水般向昔玦卷袭,眼看要伤到她时,她身体四周溢出黑色的光圈,竟与掌风撞碰到一起,一声轰响,炼房砖壁尽塌,瞬间夷为了平地。
丘焰也被震出了几丈远,待他站驻时,不由得愣住了,“夏侯长歌在你身上下了结界?”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你们一直在做戏。”
“为了引你出来,只能用这个办法,只是我怎么也没想过,这个人会是你。”
她满眼嘲讽,想到夏侯长歌大胆的猜测,她还与他争论,自己是多么的幼稚,真的不及他的分毫——
那日,夏侯长歌虽然质问她,却并没有怀疑她,他说,“我不会怀疑一个肯为我生孩子的女人。
若不是熙颜到访,他也许会将此事藏在心里,但熙颜还是来了,他的揣测也就瞒不了她,
“你和熙颜当日的对话,清泠怎么会知道?”
昔玦也是一头雾水,难道是熙颜说了出去,但他也断然不会去跟清泠讲这些。
夏侯长歌轻轻一笑,“我想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包括夏侯绝伦的失踪,还留有余党。”
但不管是谁,都太低估了他夏侯长歌,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和昔玦决裂,只是那人一定想不到,他是抱着何种心思来对待昔玦,宁可毁掉她,也不会放掉她,所以,这样做无疑是等于暴露了自己。
“不过,也不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早已隐退,不问世事。”他抱着她,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慈爱的笑。
昔玦的忧心重重,和渴盼的目光,让他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也许鬼母说的对,女娲族的女人注定要永远背负起这个天下。
这个计谋是夏侯长歌想出来的,既然他是冲着他们而来,那他们就只好将计就计。
两人正在僵持时,熙颜却御风而来,她心中一惊,本来还想劝阻丘焰,只是他一来,恐怕仙界也就知道了此事,她再也包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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