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怎样?不过就是一个女子,死了丈夫,守寡多年,难道真的能让她清心寡欲不成,太不人道。只是夏侯绝伦的胃口倒是不小,甚至在她看来,比野心还要大,毕竟所有的野心都化作了你侬我侬,倒也不错,比起软硬兼施,暴力相向,这的确是一种温柔的收服。
她哼笑一声,夏侯长歌看来早就知道这段风流趣事,难怪他会说,太后就是最好的名伶,真是……一朝太后竟然和名伶相提并论,不提也罢。
相较这些,她现在更关心卫龙的情绪,但好像他也诸多的不顺。
明晃晃的烛火下,他正在批阅奏折,眉中的印记越来越暗,‘哗哗哗’地一本接着一本翻看。她自然知道他想找什么。
他听了她的话,先从朝庭的体制开始改革,不顾太后的反对,在朝堂上,向文武百官宣布,若有上奏谏言者,可得重赏,若谏言被采纳,可官升三级。
卫龙觉得,闭门造车只会事半功倍,所以,要广纳建议,朝庭是大家的朝庭,每个官员都是皇帝的左右眼,他看到听到想到的毕竟有限,只有大家能够畅所欲言,提出自己的见解,才能使朝庭不再死气沉沉,否则每天一上朝,大家都像焉鸡一样耷拉着脑袋,任他改革的再好,也没人附和,岂不是只有他一头热。
只是,昔玦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啪’地一声,他将奏折丢到了地上,这么多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愿意上奏谏言,难道朝庭当真养了一群废物吗?
昔玦走了过来,随手拣起地上的一本奏折,翻开来看……竟然哧笑出来,竟是一些有的没的,奏了还不如不奏,连皇上吃饭睡觉的事都要管。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希望皇上不要再微服出巡,帮着农户种田之类的,认为有损天威……
天威?他们这些人竟然还知道天威?还以为他们眼中只有夏侯绝伦…….
“昔玦姐姐,你看到了,根本不会有人愿意谏言……一个国家如果没有一个敢说真话的人,迟早要灭亡……”
“说的好,但是你听过‘安于故俗,溺于旧闻’这句话吗……夏侯绝伦把持朝庭已有几百年,你想一朝一夕就改变,也不会是易事……”
卫龙垮下了肩膀,没有了之前初生牛犊的自以为是,原来实行起来,真的是太难了……
他有些气馁了,握着拳头咬牙恨道,“昔玦姐姐,你为何不一剑杀了他?”
昔玦沉沉的望向窗外,“我早晚会杀了他……但眼下我要做的事,比杀了他更重要……”
卫龙锁了锁小小的眉头,却是那样有力而坚决。昔玦姐姐一向以天下为重,为天下宁肯放弃自己的仇怨,他身为一国之君,又岂可轻言放弃,
“好,我们一起努力,让夏侯绝伦再猖狂不起来……”他水亮的眼子自信满满道。
昔玦笑了笑,他想的事情她自然知道,但她想的事情他却不知道,若有一日,卫龙知道当年夏侯绝伦用神子神女的血炼制长生丹给他的先祖服用,以至他的先祖变成了怪物,不知他会不会觉得王室更加可怕……
门外,侍卫通传‘太后驾到’。
卫龙一下子慌张起来,他不想母后认为昔玦姐姐用美色迷惑了他,更不想让满朝文武认为他在听一个女人的指挥。
昔玦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形容摇身躲到了屏风后,但却又玩味起来,她也很想看看,这个太后到底为何而来?
不过下一刻,她就兴致扫地了,因为同太后进来的,还有夏侯长歌——
她皱了皱眉头,夏侯长歌不是说,他进不了王宫吗?怕夏侯绝伦起疑,所以才让她来看管这个小皇帝,怎么如今,这样堂而皇之的随太后进来了?
但昔玦也不傻,他的话听听就算了,她也没打算当真。
不过难得,今夜他穿了一身白袍,更显柔美。
她怕夏侯长歌发现,刻意收敛了气息,但再一想,他上鼎山都可以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算她收敛了气息又如何?再者说,是他让她进宫来的,一切都是再光明正大不过了,不知自己为何要躲?
她笑了笑,像个隔岸观火的有心之人,正在静等着这场闹剧——
太后先是关心地问了卫龙的身体,嘱咐他不要批奏折批到太晚,太子的身子关系了国家的命脉,诸如此类的话,她听得都累了,还真佩服这个貌美雍容的女子,像和尚念经般一连串一连串的吐露出来,竟然毫不知疲倦,还能一句不重复的讲了这么多。
不过皇室里,母亲对儿子竟这般冷漠吗?神情都像是在应付差事,还是想着快些回到夏侯绝伦的床上,温存缱绻?
卫龙亦不动声色的点头,偶尔看向夏侯长歌,一脸的不屑,想到那条画上的小狗,他此刻的表情倒真像对着一条狗,反观夏侯长歌,啧啧啧,她到底佩服这个男人,笑得那叫一个无所谓。
“龙儿,你近日来总是出宫走动,母后怕你有什么不测,幸得夏侯大人想的周全,派了他的公子来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卫龙一脸嫌恶道,“这宫中的侍卫也会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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