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玦长歌_吾本格格【完结】(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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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昔玦睡的很不安稳,鼎山的风疾了些,在结界外撞壁,震得窗子‘呜呜’作响。

  想到今日她去找夏侯长歌,本想当面向他道歉,但无奈他没在香名伶。

  既然他不在,她也就省去了道谢的态度问题,直接御风飞回了鼎山,只是躺下后,又觉得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正在发生,或是将要发生。

  掀了被子,她坐起了身,独坐出神,竟想些不好的事情。他没在香名伶,是否出了事?或是被夏侯绝伦发现了?

  毕竟他们折腾了这么大动静,那夏侯绝伦哪肯死心。

  她是不是要去夏侯府转一圈,探探虚实?

  这样想着,就更加坐不住了,起身着了件外衣,打算下得山去。

  门外是条长廊,在雾霭之上,本也没什么,只是晚上周围景色深入黑色中时,这长廊倒像是独独立在九天之上,她出来的急,开了门,身子往外一跑,睫动之中,竟有种跃身跳崖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那百年前的噩梦再次无孔不入的钻进了她的脑洞,身体一个颤巍,她另一条腿竟没有迈出来,人倚在门框中拼命喘息。

  不知是心灵感应太强,还是纯属巧合,只听得月榭房间有动静。

  她想,这个时候还算早,也许是月榭未睡下,但仔细再一听,那声音分明是错乱的脚步声,而且既沉又重,断不像月榭的轻盈。

  思一及此,她便不由分说的奔到了月榭的房间,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就这样直直的闯了进去。

  “丘焰?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看见丘焰把月榭放到床上,月榭看起来好像是受伤了

  丘焰明显有些错愕,还以为她回来的早,现下早已睡去。桃蹊这几日更是早出晚归,晚上睡的也是没心没肺,便没敢惊动她们。

  现在只得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走到院中,便看见她躺在那里。”

  她上前探了探月榭的气息,惊得一阵颤抖,月榭满身是血,五脏俱伤,若再拖些时辰,她必定魂飞魄散。

  “别说了,先为她疗伤。”

  两人盘膝坐在地上,将月榭围了起来。两道光芒同时笼罩在月榭的身上,她的身体凌空而起,在半空盘旋着,将两人渡她的光芒吸进体内,与她自身的真气相融合。过了许久,她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两人收手,将月榭又抱回到床上,昔玦又探了探她气息,方才松了口气,“好险。”

  丘焕皱紧了眉头,疑惑道,“这鼎山有神力结界,谁又能上的来?”

  谁能上的来?昔玦只觉脑中炸开了般,一个身影就这样跃进了她的脑海——当今世上能伤的了神的,还会有谁?

  夏侯绝伦那么自信高贵,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他怎么可能会偷偷摸摸上鼎山?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那日他险些伤了桃蹊,若不是有她在场,恐怕桃蹊就没命了。

  昔玦在心里甚至笃定——夏侯长歌,不管你怎么对我,你都不能伤害我的朋友,把月榭伤的这样重,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那得下多狠的手。

  本来心中仅存的一丝感激和愧疚此时也已经荡然无存了。她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月榭,此时心中就只剩下了恨,她真是错信了他。

  月榭醒来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她脑袋晕晕沉沉的,眼神有些迷茫,看着他们每个人的目光有些奇怪,像是完全不记得了似的。昔玦和丘焰又为她运功疗伤,缓了很久,她才恢复如常。

  桃蹊也吓坏了,那晚她睡的沉,竟不知道月榭经历了生死大劫,好在现在人已醒,她却坐在月榭的床边,一直在哭鼻子。

  “我记得那天我看见了一个黑影,然后追了出去,再然后,我就被打伤了。”月榭目光恍惚的回忆道。

  她用力拍了拍脑袋,好像有某样东西被遗忘了,想拼命找回来,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有没有看清那个人的容貌?”丘焰急急追问。

  “没有。”

  昔玦重重吁了口气,她并不是想偏袒着他,只是若月榭看见了那人,怕有些事她也就瞒不住了。

  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想把他们拖下水。

  既然月榭已好,昔玦也就没有了担心,只是眼下,她已想得非常清楚,再无意于这种见不得光的勾搭,更不想与这种黑白尚不分明的人做买卖。

  其实也没有多么难,只要狠下心来,告诉自己,他不过就是拿她当颗棋子罢了。难道她还会奢望他对她是赋予了某种情感,真如那桃花一般,甘愿被情所累,为她所痴。

  是痴,不过是她痴人说梦。

  今夜是个难得的圆月,昔玦从鼎山飞下,背后却是月色阑珊处,竟有些酸楚。

  她生在一个弦月时,所以起名叫昔玦,从小她便盼着月圆,坐在农间的隆谷地上赏月,只是一年又有几日月圆?每次都会错过,再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等到。

  发誓这个东西实在无奈,她同母亲在人间那些年,所应付的事繁琐的紧,有时一低头一抬头,初月已淡如水。后来发生的事更是让她没有赏月的心情。

  等再想到时,才发现已过百年。

  正如今日,明明月圆之时,她偏要让自己难圆。

  香名伶异常清冷,夏侯长歌仍然没有在房里,让她不禁联想,他是否在暗地里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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