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夏侯绝伦是大仇,而与夏侯长歌是私恨,她绝然要杀夏侯绝伦报仇,却从未想过一定要杀死夏侯长歌,他救过她,传授她功法,在她最恐惧无助时悄然出现。
他不是个爱讲话的人,不论什么情绪,脸上都会浅笑,大多数时目光有些慵懒,只有极少的时候,或深沉或冰冷,更不提发怒,他说过发怒是最愚蠢的。
她感激过他,也有许多莫名的情愫夹杂在其中,他待她时近时远,忽冷忽热,尤其在那一夜后,她对他只有恐惧,甚至害怕每一个夜晚的到来,即便如此,那一刀她也没有要他的命。
一百年的沉沉浮浮,没有转世的轮回,没有忘川河的水,他如开的极盛的毒花,只在记忆中浮沉跌宕,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她可能还在犹豫要不要带这小皇帝回去,但现在,她的反抗之心愈加明显,或许是夏侯家给她的阴影太重,或许现在的她被仇恨浸没,她有种想嗜血的冲动。
夏侯长歌眸光一凛,跃身而起,黑色衣袂翩然而起,如蝙蝠的翅膀,长发如瀑,被昔玦的神力激起千层浪,看着她的目光却很平静,既没有对战时的肃杀之气,也看不出仇人相见时的恨怨,除了周围冷得艳花加霜,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生了一双桃花目,薄红的唇性感诱人,挑眸凝神间,有种邪恶的魅惑。
如今,谁胜谁负真的很难讲,夏侯绝伦早已修得破神力之术,现在修为已问鼎天下,在神之上,但六界之人皆知,他非常不喜欢次子夏侯长歌,只传了些最基本的术法。可夏侯长歌聪明,学什么都是又快又好,就不知自己悟出了什么,昔玦的神力已修成,但方才的神力结界却被他轻而易举破了?
昔玦神色凝重,手中丝带旋转,周身真气如雾气般迅速四处蔓延,丝带如幻化出的万剑射向他。
招式又快又疾,抬眸间已到他近前,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
夏侯长歌勾唇一笑,身体一个旋转,向上飞去,万道气流撞到一处,巨大的轰鸣声在天地间炸开。
昔玦趁势追击,丝带一波波狠厉地向他攻击,一黑一紫两道身影在空中急劇交错,气流碰撞轰鸣,如雷过惊天。
昔玦都是杀招,她似乎再难忍受噩梦的折磨,所有的愤恨和痛苦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全部爆发,神力也同样大爆发。
夏侯长歌一派淡定,甚至没有反攻,只是防守,以柔克刚,能躲则躲,能闪就闪,实在闪躲不开,才出掌互击,有点像逗弄一只小恶猫。
但昔玦毕竟是神女,身负神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神力本就是这世上的主宰,是创造万物之力,若不是神族覆灭,神力没有了依附的空间,自身并不浓浊,否则他真的会被震飞魂魄,
而她丧失理智的穷追猛打,让夏侯长歌略一思忖,准备改变一下战术。
他身体向左移动,看着昔玦的丝带追随而来,他不急不徐的念了个诀,然后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地,微笑的等待着万道光茫穿胸而过,昔玦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屏着呼吸愣住,直到他的身体变得透明,她还没有缓过神来。
身后的一阵轻笑让她如梦初醒,再回头,方知上当,他是用了幻身术,昔玦怒意更盛,却也惊叹她的神力于他不过是挠痒痒。
“还打吗?”他慵懒的声音笑道。
昔玦收了真气,顿感绝望,如果她连他都打不过,又要如何对付夏侯绝伦,恐怕合他们四人之力也不可能,
冥想间,空中飞下三道身影,夏侯长歌掌心一吸,将卫龙定在身侧,又对昔玦暗示性的一弊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
昔玦怎肯让他带走卫龙,摇身追上。
丘焰等人赶到时,早已不见了人影,
“刚才那个人......”月榭惊道。
丘焰黯下了眼眸,他应该没有看错。
月榭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终叹了口气,花开不见人,花落人已逝,再见花开时,爱恨两茫端。
看了眼丘焰,他眼中的哀切更为怜惜,
“走吧,她会回来的。”
丘焰有些迷茫地点点头,他就知道,回来注定了会纠结不休,昔玦,你何苦还要与他纠缠。
***
昔玦紧紧跟着夏侯长歌,穿云过日,凌空浮踏,他御风的速度极快,这一点她倒是不知,何况还带着个人,她恼着,脚尖一踏,凌空翻跃,成功挡住了他的去路。
夏侯长歌挑了挑眉,非常气人的笑道,“这么喜欢追我?”
“把他放下来。”她瞪着他,不容置疑道。
他竟非常听话的如她所愿,手一松,将卫龙从天上丢了下去。
昔块大惊,急急纵身而下,在半空中抓住了卫龙,然后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她急着确认卫龙的伤势,再抬头才发现身处异境——这里是一处楼阁,雕着花纹的檀木柱子,支撑着纵横交错的悬梁,柱子间的金绫帐缦从中间分开,系在柱子上方,帐缦下的金穗儿自然垂下,正到头顶。
正中间是一面金星点点的屏风,屏风上印着金色玖瑰花的图案,屏风后应该是烛火,傍晚点起烛火,玖瑰花在金黄色的光晕下栩栩如生,屏风的正上方,金漆着‘香名伶’三个大字。
昔玦讶异的环视四周,他们从空中坠下,怎么会到了这里,难道他对她使了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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