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焰一愣,旋即笑笑,“凡修成鬼灵者,后面一切的因果都不会再出现在生死簿上,以前的记录也只是存档备查之用。”
昔玦点点头,喃喃道,“修成鬼灵真是不容易呢!”
鬼灵必须有高人指点,而且在机缘恰巧下才能得灵力,几万个鬼中也没有一两个鬼灵,但修成鬼灵后好处却很多——
比如说,可以在白天自由活动,还可以像鬼一样附在某一种东西上,且不会被人发觉。
昔玦脑中猛地想到一人,身体不由得颤了一下。
她一直都奇怪,夏侯长歌说他这百年里一直都关注着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原来这才是鬼母真正的身份。
只怪百年前他们修为都太低,根本看不出救他们之人到底是谁。
而上次在檀香院与鬼母交手时,被她的言语遮掩了过去,竟没有留意她的真身。
难怪夏侯长歌能这样轻易掌握夏侯绝伦的秘密,全是因为她。
若是如此,夏侯长歌的用心岂不是太过险恶,他绝不是简单地为了杀死夏侯绝伦,现在想想,无论是金茎还是零落,他安排在夏侯绝伦身边这么多耳目,当真别有用心。
走出幽冥院,她的心沉了一角下去,在濒临黑夜的黄昏中更为神伤,莫名地又听到了萧媺的琴声——
她的琴声还真是无处不在,想到上次在幽墨院中的那个黑衣人,明显也是冲着往生簿而去。上次没有得手,她一定会再去。昔玦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既可以不打草惊蛇,还可以知道那人究竟想做什么。
打定了主意,天黑透后,她走出了院子,想再去探一探幽墨院。.
但刚出房门,便见月榭走了进来,
“我睡不着觉,所以过来找你聊聊天。”
昔玦笑叹口气,只好由她拉回了房间。
月榭东南西北的同她聊着,不过昔玦心不在焉,又不好讲出来,只得点头应付着。又是一阵琴声传来,昔玦直觉那人已经行动了。
“月榭,忙了一天,你也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呀!”月榭没徐会她的意图,接着自顾自的说话。
昔玦奇怪,月榭平时不会如此,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但她一心只想着幽墨院,也没有细想,只能灵机一动,单手托着腮边,佯装晕晕欲睡。
“昔玦,昔玦,竟然睡着了。”月榭笑着摇了摇头,将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终于走了。
昔玦此时却分外清醒,急急忙忙向幽墨院走去,只是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但回头又什么都看不到。
到了幽墨院时,一切都归于了平静,昔玦叹了口气,终是来晚了。
她走了进去,在最后一排的书架上找到了往生簿,安安静静地在那里放着,她随手翻了几页,看不出什么端倪。
此地实在不适宜她苦心研究,于是神力一挥,凭空造出了另一本一模一样的往生簿——神族中人,每位神都有自己的一门独门绝技,而女娲一族最擅造物,所造之物与真的一般无二,连神都分辩不出。
她将真的往生簿藏好,然后不动声色的走回了别院,但走到一半时,她又隐了身形折回,在大树后躲藏着。
果不出她所料,那黑衣人潜进幽墨院中,应该是去查看她发现了什么。
夜色漆漆,但昔玦还是看的出,这个黑衣人与上次那个黑衣人不是同一个人,这次的是一个男人,她不禁更加诧异。
刚刚折回房中,谁料月榭又来敲门,这三更半夜的,月榭是怎么了?
昔玦应了门,倦倦的勉强展了个笑容,问道,“怎么还不睡?”
“你的梳子能借我用用吗?” 月榭无害的笑道。
昔玦有些错乱感,月榭大半夜竟然来找她要梳子?
她折回房中,从镜台前拿了梳子,再转身的一刹那间,竟看到月榭目光如矩,闪着精光,她眨了眨眼,月榭还是那副甜甜的笑容。
难道是她眼花了吗?
看着月榭拿着梳子兴高采烈的离开,她关上房门,跃上房樑,取下被她放在樑上的往生簿——
放在那里,本是防着有心之人,没想到来的竟是月榭。
那个目光……昔玦捶了捶脑袋,一定是她太累了?
月榭走后,昔玦坐下来,仔细翻查着往生簿——冥界对于凡人往往是先定死再定生,也就是说,在鬼魂投胎前,会先在生死簿上注明其死亡时间,然后往生簿上才会出现转世记载,待此人寿终正寝时,生死簿上才会出现生时。
所以,这往生簿待到一个人一世之后便没有了什么用,那黑衣人究竟要找它做什么?
她一页一页的翻查,与夏侯绝伦有关的人都没有放过,饶是如此,仍然没觉出有什么不妥。她合上了往生簿,坐在那冥想,到底要怎样才能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正在这时,窗子不知怎地被大风刮开,一阵阴风吹了进来,昔玦起身去关窗子,直觉这阵风刮的奇怪,探头旋目,外面一片平静。
她关了窗子,慢慢踱回桌前,低下一看,那风将往生簿吹了开来,而眼前的一页让昔玦眼睛一亮——
“这不是当年的太后?”她记得当时的太后唤名香濡,只是距现在已过了三代,她当真没有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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