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玦不再讲话了,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这个男人都有本事让她无地自容。用一个女人的清白去换她的命?其实她早该明白,在他的意识中,清白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活着就好。
“听说,桃蹊要成亲了?”他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昔玦还是不看她,也不回答,决心冷战到底。
“成亲有这么好吗?”他不能理解的摇摇头,“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一件嫁衣,一个洞房,一夜的红烛,真的以为就能幸福吗?”
昔玦讨厌她抨击桃蹊的婚事,怒而抬头,打击他道,“所以,你永远都不会幸福。”
谁知,夏侯长歌轻轻俯下身,在她的耳边发出魔鬼般幽幽的笑声,但飘进她耳中的言话却煽情而动容,“我幸不幸福无所谓,但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然后双手一揽,将她拥入怀中,似乎也不想让她看到他煽情动容的样子。
荷花池旁,一对相拥的碧人,与荷中的并蒂莲般,紧紧依偎。硕大的荷叶飘浮在水中,托起含苞待放的少女,成双成对的花叶营造了一池的旖旎浪漫,只是夏过后,花败叶枯。
***
桃蹊的婚事订的很急,仙帝选的吉日,就在十天后,自他们从冥界赶回,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过去了——熙颜来鼎山找过她一次,话语间有些隐晦不明的含意,昔玦就上了心,害怕是与桃蹊的婚事有关。
所以大婚这事,她一直提心吊胆,但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桃蹊被休门殿的人接走后,他们都齐齐到了云宫——此时的云宫亦是热闹非凡,虽然只是一个仙官成亲,但因为要迎接神女,仙帝给足了面子,整个云宫同庆三日,仙乐大奏,云宫各层皆张挂着喜庆的红灯笼,本来云宫在白云中,这下子远远望云,有些像火烧云了。
昔玦他们到休门殿时,仙帝和帝后以及是夜的父母亲都在主位上坐下了——按照云宫的规则,不管是仙君还是仙官,凡大婚者都必须先向仙帝及帝后行大礼,先君臣,后高堂。
昔玦三人因为先送走了桃蹊,所以到的晚了些,他们到时,各界观礼之人均已到齐,夏侯绝伦也列坐在侧,他一旁是夏侯未歌,然后是夏侯长歌,与他同坐的是清泠。
昔玦只余光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微微向上位的四个人颌了颌首——是夜的父亲,至远仙官笑呵呵的从主位上走了下来,抱了抱拳,“休门殿能迎娶桃蹊神女,实乃我儿之幸。”
昔玦与月榭、丘焰对视了一眼,对这种恭维之词实在不敢恭维,她只是浅浅的一笑,“桃蹊是我们之中最小的一个,若她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太远仙官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我一定把桃蹊神女视为己出,不会让她受委屈。”这毕竟是仙帝下旨的婚事,他休门殿自然风光。
月榭示意地拍拍她手,“既然如此,我们也该放心了。”昔玦的表情太严肃了……
“昔玦神女,桃蹊嫁到仙界,也算是神族与仙界的联姻,我们整个仙界都不会怠慢了桃蹊神女。”仙帝还是一派威严,连言语都带着官腔。
其实当初夏侯绝伦来找他,说看见桃蹊与是夜在一起时,他也是一愣,倒不是那两个孩子的事,只是他奇怪夏侯绝伦为何会极力促成这件事,难道他想看到神族与仙界联姻吗?
后来他偷偷下凡去查了一下,的确也看到桃蹊和是夜开开心心的哄小孩子玩,既然如此,他也愿意乘人之美。而且他也一直希望仙界能和神族共同进退,虽然看不透夏侯绝伦的居心,但也没有推辞的借口,这才和至远仙官说了此事。至远仙官本就位低言微,一听到此等好事,自然是乐不得的就答应下来,连日子都操办的紧。
后来他才知道,这其中还有一段小插曲,但那时聘礼都下了,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也只能按部就班下去。不过今日看到夏侯绝伦笑的有些诡异,不由得心中没了底,但愿别出差头才好。
“昔玦神女——”夏侯绝伦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一脸和蔼的笑容,却比厉鬼还让人害怕。
他一向不屑与他们讲话的,今日却莫名站到了她的面前,面色有些尴尬纠结,但昔玦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狡猾的味道,而且浓浓的就蕴藏在他慈父般哀求的黑眸深处。
“昔玦神女,我知道你对老夫一直恨之入骨,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作为一个父亲……”他心痛的望了眼一脸蒙头转向的未歌,长叹道,“小儿未歌仰幕神女已久,可是说是朝思慕想,老夫厚着脸恳求神女,给小儿一个机会,我夏侯府愿八台大轿迎娶神女过门。”
昔玦没想到他会替未歌提亲,但也知他在预谋着什么,诧色中紧抿着唇肃目瞪着他。
不仅是昔玦,在场的所有人都下巴掉了一地——这六界中虽然知道当年之事的人已经不多,但都知道这神族与夏侯家族早已决裂,而且听说闹的很僵,如今夏侯绝伦为子求亲,真的是惊倒了一众人。
倒不是他的举动让人感动,而是夏侯绝伦那样高傲不可一世之人,居然也会卑躬屈膝的去求人?实在很难想象。
清泠转眸看了眼夏侯长歌,他还是一惯的勾起唇,不过五官冷硬的像冬天的磐石。她心痛了一下,今天这场面,他会如何做?但她知道,无论如何他不会让昔玦嫁给未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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