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律师,我是不是很没用?”
陈昭廷摇摇头,目光注视着远方,“你刚不是问我对江城是不是很熟吗?我以前的女朋友就是江城人,我们在一起四年,最苦最难熬的日子都坚持了下来,物质充裕后,却败给了琐碎的生活。吵架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经常闹得天翻地覆,事后却又想不起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最后我俩都累了,就像《百年孤独》里的那句话,往日的推心置腹已经一去不返,同谋和交流变成了敌意与缄默。我提了分手,准备回安市,离开那天,我一个人来了这儿,当时我想以后我永远不会再来江城,永远不会再去和她曾经去过的那些地方。”
他自嘲地笑笑,“上次枝枝找到我,说了你的事,第一次和你来江城的时候,一路上其实我比你更紧张,我安慰自己这是工作需要。这几次再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有句话不是说吗,成长是妥协与坚强的两难。”
余蕊歉意地看着他,“陈律师,不好意思。”
陈昭廷对她笑笑,“没事儿,跟你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挺烦的?”
余蕊摇摇头,她抬起头看着天空,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躲入云层里,那片亮光却依然闪亮。她想起叶溪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叶溪最近很烦躁,濮嘉年要带她去见他爸妈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紧张的不得了,这个事躲又躲不过去 。
前天,她勾着濮嘉年脖子,在他嘴上重重亲了一下,语气又柔又媚,“嘉年哥哥,我能不能晚点再去见你爸爸妈妈啊?春节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好紧张。”
濮嘉年最喜欢听她柔柔地唤他名字,两人在床上时,每次她一叫他的名字,濮嘉年觉得骨头都发酥了,在她身上动得越发厉害,恨不得什么都答应她。
他搂紧叶溪,在她水嫩的唇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手狠狠揉着她挺翘的臀,该占的便宜一样没有少,嘴却不松口,“家里早安排好了,这事没商量。”
叶溪嘟着嘴按捺住心中烦闷,“我都不知道该准备什么礼物!”濮嘉年心情很好,愿意哄她,“不需要,家里什么都有。”
叶溪勾着他脖子的手只想勒死他,就是因为他家什么都有,她才不知道怎么准备好吧,哪有第一次上门就空着手的?
元旦第二天,濮嘉年带着叶溪回到自己父母的家中。
濮家的别墅依山而建,院子里宽大明亮,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石板路错落有致的排着,娇艳的红梅盛开在道路两旁,走过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呈现于眼前。
濮睿骋和妻子宁沛岚在客厅沙发坐着等他们。
宁沛岚和濮睿骋年纪差不多,保养得宜,看着不过四十出头,身量苗条,气质优雅,眼角微微有些鱼尾纹。
濮嘉年领着叶溪进来,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对着父母介绍:“爸、妈,这就是叶溪,你们叫她枝枝就行。”又偏过头对叶溪笑道,“枝枝,这是我爸爸妈妈!”
叶溪今天穿了条浅粉色的淑女羊毛裙,搭配白色小外套,柔枝蔓蔓地一站,像朵再干净不过的嫩白花朵,轻轻吸了口气,主动叫人:“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叶溪!”
宁沛岚站了起来,笑着拉过她的手,打量着,“枝枝是吧,早听嘉年提起你,今天可算见着了,和我想象中一样漂亮。”
濮睿骋也冲着叶溪微笑地点了点头,“枝枝来了,随便坐吧!”
濮嘉年拉着叶溪坐在了父母对面的沙发上。
宁沛岚语气很轻柔,“枝枝和嘉年是高中同学吧?”
叶溪微笑地回应:“是的,阿姨。”
“听嘉年说你在加拿大留学了六年,在外面的时候还习惯吗?”
宁沛岚亲和的态度,叶溪顿时放松了不少。
“挺好的,谢谢叔叔阿姨关心。”
宁沛岚偏过头对着儿子说:“嘉年,你看枝枝多文静,你可不能欺负人家。”
“妈,”濮嘉年懒洋洋地仰在沙发上,“您还记得我高二那年,一中开运动会放假一天,我回家洗澡,穿了短裤就从浴室出来,您那天刚好提前回家,看见我腿上的伤痕,您慌着问怎么回事?谁弄的?我当时不是告诉您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嘛。”
宁沛岚当然记得,那次她回家,见到刚洗澡出来的儿子,大腿上青青紫紫的印记,她吓了一大跳,心疼得不得了,问儿子,他就说自己不小心碰到了。
宁沛岚才不相信儿子的话,自己碰到伤痕应该是成片的,他腿上却是一小块儿一小块儿,明显是被人使劲掐的。
可儿子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当时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闪躲,根本就不太敢看她,耳尖微微透着红色。
她心里疑惑,难道是校园欺凌?第二天就和班主任吴老师联系了,旁敲侧击问了濮嘉年在学校有没有和其他同学发生矛盾,得到老师否定的答复后,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儿子每次回家神色如常,只是都穿着长裤,孩子大了,她也不好意思硬要检查。
濮嘉年笑嘻嘻地说:“妈,罪魁祸首今天我可给您带回家了,想怎么发落随您便啊!”
52书库推荐浏览: 依依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