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好几天的烦心事终于暂时放下,叶溪放了满满一浴缸水,滴上迷迭香的精油,点上香薰灯,准备舒舒服服泡个澡。
医生说缝针的地儿不能沾水,她只能举着右手,整个人懒懒的,什么都不愿意去想,闭着眼睛享受现在惬意的时光。
隐约听到外面门铃声响起,起身套上睡裙打开门,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好几天不见的濮嘉年。
叶溪咬着唇,下意识就想把门关上,濮嘉年比她动作更快,跻身进来紧紧抱住她,头伏在她颈边微微喘息,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呼吸加重,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叶溪。”
叶溪使劲推他,却被抱得更紧,最后还是推不开,泄气了,蹙起眉头。
“濮嘉年,有事说事。”
濮嘉年抬起身静静看着她。
“蒋夜安把你朋友圈截图发给我,我给你打电话关机,用助理的手机给你打也关机,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叶溪冷笑,“我要真出了什么事不也是拜你和顾蓁所赐?”
濮嘉年抿紧了嘴,“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溪推开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濮嘉年,你怎么老记不住前任避嫌的道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又跑来表示对我的关心有意思吗?有句话说的,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我心死后你的殷勤,我告诉你,我不需要。”
濮嘉年握住她的肩,深邃的双眸,一眨不眨凝视着她,“我从来没答应过分手。”
叶溪冷着脸,“那是你的事,和你在一起,就会不断提醒我以前发生的事,多一秒,都是煎熬,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房间一瞬间安静下来,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半晌,濮嘉年微微合了合眼,开口:“叶溪,我瞒着你录制顾蓁的节目是我不对,我会给你个交代,你原谅我这一次。”
叶溪冷哼一声,“濮嘉年,以前我很喜欢一段话: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现在觉得这不是傻吗?明明还未开始就已知道自己会输,还依然要去做,还要把它坚持到底。”
“顾蓁当年骂我有病治病,她说得没错,我现在要还对你恋恋不忘那就真是脑子有病。”
打开自己的包,把U盘递给他,“想我原谅你是吧?可以,这是顾蓁在青市的时候,和谭正平上床的视频,你把它发出去我就原谅你!”
濮嘉年没有接,叶溪看了他一会儿,笑得花枝乱颤,“舍不得了?既然你做不到,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马上给我走。”
伸出手推搡他,却被一把握住了手腕,洁白的手臂光滑如玉,那道暗红色的疤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濮嘉年脸色阴霾,“你手怎么回事?”
男人的力道有点大,勒得手发红,叶溪却毫不在意,无谓地耸耸肩,“没怎么回事,那些人骂我妈妈,我气不过,跑到妈妈坟前哭了一场,下山的时候迷迷糊糊,被摩托车撞了......”
她眨巴着眼,将脸向他贴近,笑盈盈地说:“你说我运气要是再差点,撞上得是轿车,是不是更如你们的意?”
叶溪的话像利刃一般,凌迟着濮嘉年的心,他把她紧紧锁在怀里,低头堵住她的嘴,在她唇上浅浅地咬着,不让她再说那些诛心的话,湿热的液体滴落到她脸颊。
叶溪觉得嘴唇涨麻,一脸不耐烦推开他,嫌弃地擦了擦嘴,把他推到门外。
“行了,要说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濮嘉年回到景园,木然地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
录制完顾蓁的节目后,他有点心虚,害怕叶溪知道后和他大吵大闹。
那段时间他尽可能地对她好,哄她开心,开播前几天,他胆战心惊觉得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虽然还对他笑,和他说话,却总有一种快把控不住的感觉,他心里很惶恐。
没有想到后续会引出这么多的事,舆情公关部把他和顾蓁的热搜呈上来,他立马就让人撤掉,第二天宁晓楠曝光了他朋友圈叶溪的照片,看见“正牌女友”四个字,他心中暗喜。
和SLT展开合作的多家五星级酒店,被知名人士偷拍爆出严重卫生问题,老外特别较真,态度强硬,要求索赔,这是驰骋海外拓展的重要项目,当晚他飞去美国谈判,想着回来好好哄哄她。
蒋夜安发来叶溪朋友圈的截图,告诉他最近网上闹得很厉害,叶溪被学校停课,找律师打官司。
他立马给叶溪打电话,她早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他又用贺阳文的手机拨打,电话那端也提示关机,他心里陡然发紧。
他知道叶溪不是个爱和朋友分享心事的人,他害怕她一个人躲起来无助地哭,律师声明中的“徐琛”两个字深深刺痛了他,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陪着她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男人,心里像被火烧一样焦躁难耐。
匆匆安排好美国的事,从北京转机回安市,因为天气的原因,起飞时间一直延误,他给叶溪打了无数次电话,话筒那端只有机械的女声提醒他对方已关机,内疚、懊悔、不安敲击着他的心,让他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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