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大门,她抬头看了看天,安市五月的阳光已经有点刺眼,深深呼了口气,略微缓解下胸口的郁闷。
她要知道濮嘉年今天会来,她才不来,恨自己还是被他轻易影响情绪,现在只想马上离开。
察觉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她也加快脚步,左胳臂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濮嘉年一手拿着车钥匙,眼睛注视着她:“去哪儿?我送你。”
叶溪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偏开了头,“不用。”
她看出他瘦了,曾经让她心动不止的脸,面目轮廓更加清隽。
今天想着要喝酒,她没有开车,她想挣脱掉他的手,濮嘉年不松手,就那么盯着她,和她比着耐性。
她被看得不自在,濮嘉年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你不介意大家看着,我也无所谓!”
两人站在酒店门口,过往三三两两的客人好奇地注视他们,她不想在公共场合和他拉拉扯扯,更不想被别人旁观,便随着他来到了车边。
濮嘉年拉开副驾的车门,看她不动,偏头问她,语气是让她无法抗拒的坚持,“你是自己上车,还是我抱你上去?”
叶溪抿抿嘴,不想和他争,赌气坐在副驾上,眼睛平视着前方,“麻烦送我到晨光商城,谢谢。”
再次坐在他车上,心里压抑烦闷,实在不想再和他多说话,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拗不过他非要送,就去最近的购物广场,到了各自分开就好了。
正想着,忽然身影压近,那熟悉的气息又充盈在鼻间,濮嘉年拉起她的右手打量着。
“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叶溪生气地抽回手,不说话。
濮嘉年左手掌着方向盘,没有启动车,今天她一直对他无视,一直抗拒,即使现在坐在了他车里,他知道不过是为了不想被旁人围观注视罢了,并不是心甘情愿,心里冒起了火,或许分开的这段时间他内心从来就没有平静过。
“你什么时候和徐琛这么熟了?”
“管你什么事?”叶溪不冷不淡地回他一句,低头想解开刚系上的安全带,手却被濮嘉年一把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包裹着她的,温柔干燥,是她最熟悉的触感。
“濮嘉年,你到底想要干嘛?”叶溪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要知道今天婚宴你会参加,我肯定不会来,我不想看见你。”
濮嘉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分手!”
叶溪觉得有些无语,“濮嘉年,你能不能不这样?你对前女友都是这样不放手吗?”
濮嘉年拉着她的身子让她朝自己靠得更近,气息密密麻麻喷在她脸上,“叶溪,我在嫉妒,我在你小区见过你和徐琛在一起,我很嫉妒。”
“我和他没什么。”叶溪说得云淡风轻,下一句话却让濮嘉年狂喜的心瞬间跌入深渊,“我不会再和一中任何的男人交往。”
第二天一早叶溪买了一大束马蹄莲去郊区的永安公墓,今天是妈妈的忌日,碑石上照片中的梁若华温婉地笑着,她也觉得很温暖,对母亲照片说:“妈妈,我来看你了。我过的很好,您放心。”
把墓边的一些杂草拔除,刚准备拿手机叫车,却定住了眼睛。
濮嘉年站在一颗大树下,静静地看着她,仿佛他全部的生命都集中在他那两只眼睛里。
怀里抱着一大束白色菊花,走到她面前,“我能去祭拜一下你妈妈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三次元事情太多太多了,更新时间不稳定,但保证日更,抱歉。
第51章
天蓝得仿佛刚洗过一般,清澈纯净,银杏树的细枝随风轻柔地飘拂,摇动的树梢在墓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濮嘉年弯腰,把怀里的鲜花放在墓碑前,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衣,望着那熟悉的肃立身影,叶溪不由眼眶酸涩。
她曾经为父母的感情感到骄傲,直到亲眼目睹星光商场那一幕,段歆搂着父亲的脖子,而一向庄重的父亲亲密地拍打段歆的臀,彻底颠覆了她的世界,原来男人的爱并不是只对一个女人。
母亲离世,她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来,心底一片茫然,始终不愿相信爱她的母亲已经永远离开了的事实。
她反复地追问自己,如果当年不是非要逼着父亲立马做出选择,母亲是不是不会知道实情?或许能幸福安宁地走过最后的日子。
母亲选择隐瞒病情,不让自己回国,除了不想她难过,不愿让她目睹母亲的痛苦而仇恨父亲也是一个原因吧!
她还记得母亲葬礼上,红着眼角的父亲强忍悲痛处理各种事务,来往的客人劝他节哀,她心里一阵冷笑。
人世间的事不过如此,当时再怎么地痛不欲生,几年过后,也不过徒留一场回忆而已。
父亲有了新的家庭,生了心心念念的小儿子,而母亲却长留在这孤寂之地。
走下陵园那片山坡,叶溪驻足回望,日头升起,渲染得山林一片红霞。
“你上次是在这里出的车祸?”
手指着复华大道到对面停车场的丁字路口,濮嘉年偏头问她。
叶溪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她曾经告诉过濮嘉年母亲的忌日,他竟然记得,心里还是有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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