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律师工作强度大,陈昭廷周末一般会来酒吧喝几杯放松下,刚走到洗手间门口,看见拉着自己求助的人竟然是余蕊,不禁吃了一惊。
“余小姐,你怎么在这儿?”朝后望了一眼,很快明白怎么回事,怒冲冲纠起男人的衣领,一拳挥过去,两人顿时打做一团,一阵混乱后,男人被击打在地,
陈昭廷快走了两步,到余蕊身边,扶起她,“余小姐,你没事吧?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余蕊吸吸鼻子,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一个劲地摇头,动了动嘴唇,发现嗓子堵得厉害,说不出话来,转身往外面走去。
距离上次江城开庭已经快半年时间,余蕊没有来找自己商量再次起诉的事,听叶溪说两人重归于好了。
今晚她一个人跑来酒吧买醉,难道和傅明南又出了什么问题?
陈昭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一向很注意和当事人保持距离,可能因为余蕊是叶溪的好朋友,心里不太放心,跟着她出去了。
街上霓虹闪烁,热闹非凡,余蕊觉得自己的心却空了那么一块儿,连带着看街上的一切没有往日的艳丽,不复平常的热闹。
那些信誓旦旦曾经说过的海誓山盟,都随风而逝,祁敏思抚着微隆的小腹一脸得意,挑衅看着她的画面不停在脑海回旋。
头更晕了,靠着路边的垃圾桶想吐,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一只手伸到眼前,陈昭廷把纸巾递给她,余蕊默默接过,这座都市的街道,旁边这个说陌生不陌生说熟悉也算不上很熟悉的男人,见证了她人生最狼狈的场景。
陈昭廷想扶着她,手伸在半空硬生生停了,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余蕊回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陈律师,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明显带了情绪在说话,有点堵气的意味。
她今天已经见过太多的目光,都在控诉着她的一事无成,婚姻生活一塌糊涂,就连来酒吧喝酒,都差点被性、侵……
余蕊自嘲地笑了笑,眼泪抑制不住地流。
陈昭廷轻轻说了句:“我送你回去吧!”
余蕊没有回答,心里很烦,头很晕也很空,继续跌跌撞撞向前走,眼前一阵发黑,倒了下去。
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睁开眼屋里是陌生的一切,陈昭廷坐在边上低头看着她。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陈昭廷的家,余蕊回过神来,脸有些热,偏头看着窗外,不自然地拢了拢头发。
陈昭廷见她醒来,去饮水机接了杯水,递给她。
余蕊接过来默默喝着,闻到了陈昭廷身上清新的气息,屋里灯光不算昏暗,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
叶溪回到帝景花园,洗漱后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对婚姻突然也害怕起来了 。
年底就二十六了,现在却没有谈恋爱的心。
傅明南这半年来,照顾余蕊父亲无微不至,比亲生儿子还要尽心。
心理学上有个“弃猫效应”,被丢弃过一次的猫,再被人捡回的话,会乖得不得了,因为它害怕再次被丢,或者说,害怕以后再也找不到家了。
余蕊选择回头她能理解,感动女人的从来就只有时间与诚意。她想,傅明南以后肯定会对余蕊更好。
可今天严城见到的那一幕,再次给了她一万点暴击。
怀孕的祁敏思躺在病床上,傅明南和他母亲陪伴在她身边。
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一心二用的?这个世界上还会有那么一个人是真正爱你在乎你,永远不会骗你吗?
当年逼着父亲打掉段昕的孩子,她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最后的结果却是母亲知道父亲出轨的消息含恨而终。
想起今天余蕊伤心欲绝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一次做错了?她可以帮别人做决定,却不能替她承担后果。
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黑漆漆地,仿佛一张密闭让人憋闷的幕布笼罩在天空,黑色的幔突然裂了一条缝,闪电像明晃晃的刀口划过。
叶溪起身,准备关上窗户,不经意朝下望了一眼,昏暗的路灯把树下那熟悉的人影拉的长长。
她猛地一惊,下意识拉上窗帘,躺回床上,屋里静谧地只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濮嘉年在这里站了多久?
叶溪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闭上眼睛想快点睡着,闪电伴着雷声,子弹一般的雨点很快敲打在窗上,她拉开床头柜,想拿个蒸汽眼罩,眼不见为净。
黑暗中摸索了半天,却是一个纸盒,装着濮嘉年上次送她的进口疤痕贴。
没关好的窗户框框响着,叶溪心烦意乱,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着,她踮着脚猫到窗户边,濮嘉年竟然还在。
忍无可忍起身套好衣服,叶溪拿着钥匙匆匆下楼,穿过雨幕快步走到濮嘉年身边,冲他吼道:“濮嘉年,你有病吗?你要不要这么幼稚?”
雨水从男人额间滑落,濮嘉年不说话,静静看着她。
叶溪觉得自己眼睛一阵阵发疼,不知道里面是雨水还是泪水,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他,恨他不爱惜自己,这么危险的天气还要站在树下,她也好恨自己,恨自己还是放不下他。
使劲推了他一把,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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