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大了,就得有人看护。杜玉娘不想找当地人,那些农夫虽然也有一把子力气,但是一但遇到大事,很可能会手足无措,自乱阵脚。他们没有见识,容易被人唬住,同样有可能被人利用。
那些受过伤,有些伤残的镖师就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单说他们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见识远非一般乡下农夫可比。身上有一股子凶煞气,寻常人见了,只会退避三舍,没有硬抗着往上冲的道理。
退一万步说,真的发生点什么冲突,这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或许他们的身体有残缺,但是杜玉娘知道,有真功夫的人,既便是瞎子,瘸子,也是有本事的,一个人撂倒三四个人不是问题。
常氏就道:“不瞒你说,这么多年,确实有不少人生活得不太好!镖局这边也是时常接济,可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有很多人,都不是本地人,有时候也难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补贴不到位。再有就是,哪里补贴过来呢!当初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给了抚恤银子,说点自私的话,就是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杜玉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义母,咱们镇子上可有符合要求的人?不如我们今天就过去瞧瞧吧,要是他们同意,随时可以过去。”
常氏也是女中豪杰,跟那些高门大户里的太太们不一样,她年轻的时候也时常走镖,到处收集消息。后来是因为年纪慢慢大了,才不做那些比较危险的事,搞起了后勤工作。
“这些人我都熟,我带你去。”常氏想了想,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又道:“只怕那些人性子倔,怠慢了你。再有就是,他们那儿的环境,不是很好。”
杜玉娘就笑道:“义母,就是因为不好,才要改善啊!以后有了工作,生活就有保障了,还怕日子过不好吗?”
常氏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也是真心高兴,杜玉娘心善,还能替他们解决一些问题,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你这身衣裳,不是太妥当,得换一下。”
杜玉娘穿着平时的着装,首饰也没戴两样,即便是这样,她往那里一坐,依旧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这样漂亮的小媳妇在外面行走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为了方便行事,还是要换身衣裳才行。
杜玉娘早有准备,“我让丫鬟带了男装。”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毕竟,雷闻达还在。
雷闻达也是个聪明人,连忙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把杜玉娘的事儿托付给了常氏。
母女二人各自换了衣裳,便带上人去拜访在镇子上的镖师。
高大山的车赶得很稳,速度也不快,常氏就在车里跟杜玉娘叨叨起那户人家的事情来。
“咱们现在去的这家,问题不少。”
杜玉娘之前说过,她能力有限,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安置了,所以只能选择最困难的人。如果他们愿意,自己将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给他们一个能更好的生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她不怕问题多。
“这个人姓朱,外号朱老怪,本名朱城天,因为性格古怪,所以没有人叫他的真名,久而久之,大伙似乎都忘了他叫什么了,只叫他朱老怪。”
这朱老怪没出事以前,也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一身功夫不弱,在江湖上很有威名。
后来出事了,瞎了一只眼睛,一只脚也有些不利索,就不适合再走镖了。
朱老怪没有责怪任何人,那次押镖出去那么多人,结果只活下来五个人,其中就有他一个,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回家以后,朱老怪的生活自然是有诸多的不便了。
“他媳妇身体不好,见他残着身子回去了,伤心带上火,就病倒了。没过两年,他媳妇就走了,给他扔下两个孩子。”常氏道:“他也不容易,镖局给的钱,大半拿来给媳妇看病了,后来媳妇去了,他就在四处打零工挣前养家。别人见他是个瞎了眼,腿脚也不好的,也不愿意用他,他就打更,去义庄看尸体,反正什么活都干。”
杜玉娘十分同情,又问:“后来呢?”
“后来啊,儿子大了,他倾尽所有给儿子娶了一房媳妇,谁想到那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爹,没过多久就闹着分家。非说自己媳妇害怕公爹,成宿做恶梦,睡不着!”常氏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地道:“这些年我们给老朱的东西,几乎都是换成了钱,用来给他娶媳妇了,结果呢!”
杜玉娘也是阵阵无语,“那现在他们就只是分家了?”这样自私自利的儿子,媳妇,只怕没那么容易甩掉。
说是分家了,要是朱老怪日子好起来,他们指定又会过来讨要好处。要是朱老怪的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他们一准儿躲得远远的。
杜玉娘觉得,这种麻烦精还是少惹为妙,如果实在不行,就得想办法治治他们了。
“以前只是分家,虽然我们都看不过去,也想不明白以老朱的脾气为何能忍下去,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这才让他们父子俩的情分彻底断了。”
老朱这个人,也不是天生脾气不好,只不过后来身体残了,发妻又死了,面对着生活的磨难,他的脾气也变得十分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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