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巧的是,朱老怪和杨峥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朱珠害羞了。”
害羞?
朱老怪一头雾水,自家闺女什么时候害羞过啊!
这件事就被暂时按了下去。
杜玉娘带着杨峥在作坊里转了转。
这里男工少,干的都是一些力气活,翻曲子,下酱,需要臂力。女人也能干,但是会很累,不如男人干得轻松。
女工干的活主要是择择洗洗的活儿,相对轻巧一些。
“差不多了,今天就这样吧!”有机会再过来。
现在天黑的早,加上杜玉娘身体也有些不适。
杜玉娘就点了点头,交待了几句,跟杨峥一起上了马车。
朱氏父女站在坡上送他们,一直等马车跑得没影了,这才回了屋。
“爹,我再抱点柴火,给您那屋烧烧炕吧!”没到十月呢,但是山里有点凉,所以这火炕就提前烧了。
“行啊!”朱老怪很奇怪地看着女儿,问道:“白天杜氏跟你说啥了,你咋还害羞了呢?”
朱珠有些不自在,但是当着自己老爹的面,还是乖乖说了。
“杜姐姐说了,让我帮她看好作坊,她要给我攒嫁妆。”她一边说,一边搬了一个木头马扎坐到了灶眼前,将干枯的松枝掰断,点燃,塞进灶眼里。
灶眼里的火把朱珠的脸映得红红的,朱老怪慢慢叹息了一声。
再说杜玉娘那边。
她一上了马车,就有些犯困,山上冷,她将身上的斗篷拉紧了,倒在杨峥的肩上就闭起了眼睛。
高大山把马车赶得很平衡,可是还是避免不了颠簸。等到了家里的时候,杜玉娘就觉得手尖和脚尖都是凉的,小腹也微微抽痛。
杨峥心疼坏了,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直接让人把火炕给点着了,等潮气散了一些,让流萤给铺了褥子。
“今天晚上睡炕,这上面热乎。”
杜玉娘眨了眨眼睛,“还没到十月呢!”
这边有风俗,要到了十月才烧炕的。十月之前,再凉都要忍着。
“规矩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哪儿有那么多规矩。”杨峥皱眉,“我去给你倒点热水,好好泡泡脚。”
他其实是自责了,知道玉娘不舒服,就不应该带着她东奔西跑的。
杜玉娘泡了脚,喝了一碗红糖水,连晚饭都没吃,就钻到被子里睡着了。
杨峥守了她好半天,见她睡得还算安稳,这才进被子里,吹了灯,安然睡去。
因为杜玉娘不方便,所以杨峥把回桃溪镇的计划往后推了几天,他不想让杜玉娘受罪。等到杜玉娘洗了澡,换了衣裳,这才带着虎子的家信,带上一些礼物,赶着马车去了杜家。
杜家人知道杨峥回来了,都很高兴。特别是虎子的那封家信,可真是把家里人喜坏了,虎子离家的时间可不短了,一共就来了一封信,家里人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急着呢!
厚厚的一封信,把虎子在江南的所见所感都写到了。他把自己在贡院生活,学习的事情都叨叨了一遍,只说同窗们都很客气,书童对他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贡院里的师长,大人们也都是严师慈父。吃的东西也都很适应,虽然有南北差异,但是自己都能接受等等等等。最后,还提到了如锦,只说她到了这边心情似乎开朗了一些,虽然还是寡言少语,但是跟人打交道的时候却变多了。
刘氏看了好几遍,暗暗念了几声佛,只要儿子好,她也是别无所求了。
李氏嘱咐刘氏将信收好,又问杨峥:“虎子过年的时候,回不回家?”
这个问题,全家都很关心。
杨峥就道:“自然回来的,祖母不用担心,到时候我派人把虎子送回来,保证他平平安安的到家,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李氏连忙道:“好孩子,这事儿可就全都托给你了。”
杜河清也是特别高兴,问杨峥:“这次能在家里待多久?你这差事到底是在营中当教头,还是又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刀剑无眼,杨峥的义父又是武将,杜河清很怕杨峥会‘重操旧业’,要知道有时候当兵,又或者是当捕快什么的,可不比当镖师轻闲,都是挺危险的。
他盼着家里的儿孙们都平安,不求大富大贵。
杨峥就道:“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您别担心,我已经跟我义父说了,不想跟他东奔西跑的,把玉娘一个人扔在家里。”
杜河清和刘氏都很满意,“要我看,你就是不做那些也没有什么,跟玉娘在家里守着铺子,也挺好的。”
第六百七十九章 劝
其实刘氏这话,就是一句试探。
男人嘛,都是要顶门立户,撑起家业的。
刘氏跟自家男人是一样的想法,都希望杨峥能留在家里,跟杜玉娘过些小日子,并不太愿意他出去拼什么功名。刀光剑影的日子是那么好过的吗?玉娘跟着他提心吊胆的不说,就连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每天也是心惊肉跳,睡不安稳。
杨峥一身的武艺,若是荒废了,也实在是可惜。可是不管是做镖师还是去从军,也一样都是危险的,这是刘氏和杜河清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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