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一个大家长,如何没有责任?
不光李氏这样想,连杜玉娘都把这条拎出来劝刘氏。
“……祖母嘴上没说,可是不代表她心里不会想!她不是偏心我二叔和二婶,只是那时候我二婶贪奸耍滑,我二叔耳根子又软,实在没办法,才会找出这么一个平衡的办法。”
事实上,刘氏也知道这些道理。
“娘,凡事想开点,没有张氏和杜安兴的撺掇,我二叔那个人,还是很好的。只看他今天救了我嫂子和小侄子的份上,您就不要生气了。每个人都会犯错,您总得给别人忏悔和赎罪的机会吧?”
刘氏挥了挥手,“行,不生气,不生气,我生气有用吗?”
母女俩就这么坐着,刘氏突然响起来:“我去看看你嫂子,你说这大半夜的,行了,你要是没事,早点歇着,明天就有定断了。”
刘氏去产房看了田氏,这会儿田氏还没醒,但是睡得很安稳。
刘氏就让王莲花去休息。
王莲花只说:“奴婢不累,在这儿陪着您好了。”
“要不你去熬点红糖小米粥吧,再煮几个鸡蛋,我这媳妇可是遭罪了,等她醒了好早点吃。”
王莲花十分羡慕的说道:“您可真是一位好婆婆,大~奶奶是个有福气的。”
“身为女子,本就不易!”刘氏颇有感触地道:“在家千好万好,出门子嫁到婆家,就是婆家的人了。小心谨慎的过日子,就怕自己有了什么疏忽,让老人挑出毛病来,都是当媳妇的人,将心比心吧!”
这番话,其实是当年李氏跟她说过的。
刘氏说到这儿,不由得想起这些年自己跟婆婆李氏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老太太对她宽厚,从来也没挑过她的错处,为难过她,心里那点不情愿,也就又淡了许多。
到了后半夜,田氏醒了。
死里逃生一回,她算是活过来了。
刘氏嘘寒问暖,忙让人把小米粥给她端了过来。
田氏喝了红糖小米粥,吃了鸡蛋,方才觉得精神好了一些。
刘氏轻手轻脚的把小孙子给抱了过来。“瞧瞧这东西,生得好极了,比他两个哥哥都重。”
田氏很欣慰,孩子无事就好。
“可是把我吓坏了。”
田氏忍不住鼻子发酸,产婆出去问保大保小的时候,她还醒着呢,听得清清楚楚。
多亏了是嫁到这样的人家来了。
“娘,孩子吃过东西没有。”
“排了一宿的胎便。给喂了水,一直睡,好带着呢!”刘氏让田氏多休息,多躺着,“把眼睛闭起来,等你出了月子,孩子有你看的时候。”
田氏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上房那边,也谈完话了。
杨峥也回了屋。
杜玉娘还没睡,但是瞧着精神有些萎靡。
“你怎么没休息?”
“睡不着。”杜玉娘给杨峥打水洗脸,“这一天,太惊心动魄了。”
“眼瞅着天都亮了,你快休息一会儿。”
杜玉娘帮杨峥脱掉外面的厚袄子,十分担忧地道:“也不知道我祖母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劝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这会儿却又忧心起来。”杨峥擦了脸,道:“快去休息,别想那么多。”
杜玉娘也不与他争辩,就钻进了被子里。
没过多久,杨峥也钻进被子里,拥着杜玉娘沉沉睡去。
第二天,全家人几乎都起得比寻常晚了一些。
面馆还是照常开,杜安康看了一眼媳妇和儿子,就去前边准备食材去了。
杜河清倒是不着急往前边去,而是去厢房看了杜河浦。
哪知道人早不在屋子里了。
他出去一瞧,却见杜河浦在后边劈柴呢!
“起这么早?”杜河清挺意外的。
“习惯了!”杜河浦举起斧子,动作利落的劈柴,一斧子下去,胳膊粗细的柴就成了两半,“跑船时候练就的本事!”
“船上还用柴?”
杜河浦就道:“多数不用的,可是下了船,就少不得用得多一些。”
很多过往,杜河浦只字不提,但是杜河清听得出来,他是颇为辛苦的。
“你真想好了?”
杜河浦一边劈柴,一边笑,还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是想好了。”
昨天杜河浦在上房说得明白,他想给杜小枝找个婆家,也不图对方家境多么殷实,只求家里公婆明事理,夫婿上进便好。
至于杜小碗,杜河浦说了,那孩子从小性情软,胆子不大,要是外嫁,他不放心。他稍微合计了一下,就决定给小碗招婿。
他手里这点钱,够置屋买地了。他也不想住什么高屋大宅,只寻了普通宅子买一座,给大女儿攒了嫁妆以后,再找个小生意做,又或是买几块田,旱涝保收,过几年自在小日子也挺好。给小碗挑个女婿,只愿忠厚老实,待小碗好就可以。
杜河清觉得,杜河浦年纪还轻,要是再娶个填房,生个儿子,也不无可能。可是这话,他也不好劝。
“眼看着过年了,面馆的生意也渐渐冷清,你既已经打定主意,便跟我一起接两个孩子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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