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这是……”林九顺心中七上八下的,一时间也猜不透钱生锦的意思。
钱生锦只道:“闲来无事,烦闷的很。出来走走,偏我身边这几个崽子都不中用。”钱生锦拿扇子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小厮,道:“瞧见他们便是一肚子气,什么好茶好酒也不想喝了。”
林九顺还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不敢多说什么话。
“难得今儿碰上林管事,不如陪我喝上一杯?”
“在下还有东翁交待的事情没有办,只怕不能相陪,钱老板勿怪。”
钱生锦可不是那样好打发的人,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哦?还有差事没做?这可就是赵老板的不是了。你如今大小也是个管事,怎么凡事还亲力亲为呢?找一两个能干的,吩咐下去就是了。莫不是赵家如今人才凋零,连个跑腿的人也没有。”
林九顺真真是有苦说不出!这话,本就是他用来搪塞钱生锦的,哪里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再者,事务大小,都有轻重缓急,小事自然可以找人跑腿,但是大事,却理所当然的应该由管事出面。
钱生锦作为钱家的当家人,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可能连这个都不懂!他巴巴的说这么多话,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拦下自己。
青天白日的,林九顺也不怕钱生锦敢把他怎么样,只不过,再想轻易躲了,却是不能够了。
“钱老板说得哪里话。”
“既如此?咱们就楼上小酌一杯?”
林九顺就拱手道:“那就叨扰了。”这事儿,事后再向东翁说吧,想来他也知道钱生锦这人的脾气,不会多说什么。
二人上了二楼,找了雅间,命人整治了几样酒菜。
钱生锦和林九顺带来的人,皆在楼下守着,只留一两个心腹在楼上听令。
“你瞧瞧你,愁眉苦脸的作甚,不过是喝点小酒罢了,赵胖子还能吃了你不成?”钱生锦举起杯,“咱俩走一个?”
林九顺暗暗苦笑,心想就算是喝小酒,也要看是跟谁喝啊!您可是我家主子的死对头啊!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林九顺并不敢怠慢,连忙也举起酒杯,略矮了筹,跟钱生锦碰了碰杯。
“酒不错!”一杯酒下肚,钱生锦脸上的笑意似乎越发浓重。
林九顺对钱生锦多有防范,喝酒也只是浅尝,生怕自己酒后失言,中了钱生锦的诡计。
好在钱生锦找他来,也不是要灌醉他,陷害他,故而就由着他去了。
“吃菜!”钱生锦夹了两口菜,又让随从给自己倒满了酒,还道:“林管事怎么不喝?莫不是这酒不够好?”
林九顺把筷子一放,起身朝着钱生锦拱手道:“不知小的是否得罪了您?”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实在是不怎么样,此时这里也没有别人,林九顺干脆也就有话直说了。
钱生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道:“我一直以为林管事也算是个聪明人,怎奈你是大祸临头,尚不自知啊!”
林九顺眉毛紧皱,一脸的凝重,也不知道钱生锦说得是真是假。
“钱老板莫要故弄玄虚,有话不防直说。我林九顺虽然不是什么人杰,但也是不光明磊落做人,无不可对人言之事。”这话听着硬气,但实际上,林九顺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他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不想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让赵百福误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商人重利,也重信。
凡是做大买卖的,都把‘信’和‘忠’二字看得极重!若是传出他有背主之事,以后他也休想在这个圈子里再混下去了。
钱生锦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怕你一时被白花花的银子迷了眼,特意过来嘱咐老弟你几句。”
连老弟都叫上了。
“你……”林九顺心中大骇,却佯装镇定,不知道这钱生锦到底是要害他,还是要害赵百福。
钱生锦也不说话,突然道:“这酒菜,实在淡得没味儿,小二!”
他突然这一嗓子,倒是让林九顺有了细量的时间。
有店小二跑过来,“钱爷,您有何吩咐。”
钱生锦笑道:“可有酱菜,来上两碟子。”
林九顺一开始还不明白钱生锦的用意,还真以为他是想吃酱菜了。等两盘酱菜摆到了桌面上,又被钱生锦推到了自己的面前,林九顺顿时明白了过来。
说是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也不为过。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绷直的身体也微微放松,“钱爷的消息,好是灵通啊!”自己刚要下手,这边就知道了,莫非这个酱菜作坊,跟钱生锦有什么关系不成?
那这可就难办了啊!
钱生锦是个人精,早就把林九顺的想法看在了眼里。
怎么说呢!
还是太年轻啊!阅历不够!
“老弟要是听我一句劝,还是打消了念头,就此罢手吧!”
林九顺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钱生锦说得这样直白,一时间觉得好笑,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样子。
跟着他出来的人,是他的心腹,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信得过。这事儿,也不怕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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