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叶正是这种情况,别人瞧着她衰老如同老妪一般,她自己却毫不知情。只是此时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青白之色,眼底眉间像是笼着一团黑雾似的,带了几分死气。
杜河浦见了这样的杜小叶,惊讶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了,这是他女儿嘛,怎么这样了。
杜小叶看着屋中人表情各异,一时觉得可能是杜玉娘死了。
“那贱~人死了?孩子也没保住?哈哈哈,真是好极了,好极了。”
刘氏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忍得住,她上前一步,朝着杜小叶的脸上扇了过去。
杜小叶的手脚还被捆着,无法维持身体的平衡,当即摔倒在地,可是她就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似的,躺在地上一个劲的笑。
杜河浦小心翼翼的问秦大夫,“她,她这是怎么了?”
“中了毒!也不知道何人所下,看样子,已经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
一听这话,屋里的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这咋中~毒了呢!”寻常百姓人家,中~毒二字与他们的生活何其遥远?就是平常与人有了口角,不过互骂几句,推搡几下罢了,哪里有做这样伤天害理之事的。
秦大夫只道:“毒入五脏六腑,没救了!”
杜河浦愣了愣神,眼睛通红,想哭又怕大房的人会骂他,最后蹲到墙角去了。
杜小碗也害怕极了,眼前的杜小叶,和几日前跟她见面的杜小叶,完全是判若两人。这人形同五旬妇人,哪里就是她二姐了?可偏偏,声音是没错的,对杜玉娘的恨意也是丝毫不减。
杜小枝冷眼打量着杜小叶,只道:“姐妹一场,何苦的呢!”
杜小叶正在狂笑,突然就听了这句,当下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双眼放着寒光的瞧着杜小枝,“你这狗东西,为何替她说话?”
杜小碗吓了一跳,二姐怎么能骂大姐呢!她之前不是还说自己糊涂,错怪了大姐吗?这人……
杜小碗又是害怕,又是伤心,终于觉得杜小叶不正常了。
“我说的是公道话!”
“哈哈!公道话!”杜小叶朝杜小枝的方向啐了一口,“凭什么她生下来,便是金啊,玉啊一般的人,你我就是枝啊,叶呀这样不值钱的!?自小他们就都偏心杜玉娘,你不是不知道!?”
杜小叶双眼赤红,像是个要吃人的妖~怪!
刘氏离她最近,当下怒声道:“呸,你这样的,还想跟我女儿比?你连玉娘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我的玉娘,生来心地善良,你呢!就是个恶毒的妖妇!”
“哈哈哈哈哈……”杜小叶突然发笑,乐得东倒西歪,就在众人以为她是不是发癔症的时候,她突然坐好,恶狠狠地道:“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恶毒,我就是见不得杜玉娘好!她善良?我呸!那池秀才就是她害死的!又害了我去做寡妇,我跟杜玉娘没完。”
刘氏冷笑,“哟,敢情当初你自己做的好事,全都忘光了啊?玉娘为什么不嫁去池家,那是因为我们瞧出来了,那王氏面甜心苦,不是个好的!我不想把玉娘嫁过去受罪。倒是你,不要脸,非觉得池秀才前程似锦,非要嫁过去享福,还做出那种不知羞耻之事!我看见你就像看见一堆屎一样,恶心!”
刘氏这话虽然说得埋汰了点,但是话糙理不糙啊!
杜小叶气得眼珠子通红,恨不能生吃了刘氏,那些她不愿意想起的陈年旧事,就像一块长在心头的疮,冷不丁的被人揭开了,又痛又恶心。
不过……
情绪波动极大的杜小叶又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杜玉娘千好万好,还不是死了!孩子也没保住。”
杨峥听了这话,虎目圆睁,恨不能直接把这个女人的喉咙掐碎。
但是他不能这么干!
这女人本就命不长久不说,单说玉娘如今怀着身子,又刚刚遭遇一回劫难,自己也该为她止弋积福才是。
“你少诅咒我闺女,她好着呢!”
杜小叶双目圆睁,脸上的皮一个劲儿的抖,“真的?她还活着?”
刘氏就笑,“自然活着,活得好好的呢!她的孩子也都平安无事!”
杜小叶慌了,慌忙在人群中寻找起来,看到杜小碗后,破口大骂:“你就是个废物,废物!”说完,嘴角竟然流下了一抹黑色的血液。
秦大夫就悄声与杨峥道:“她要毒发了,用不了一个时辰,必死无疑。”
杨峥明白,当下让人把杜小叶重新装回麻袋里。
杜小叶哪里肯,不住的挣扎,只可惜身上早就没了力气。
“送到高氏屋里去。”恶人应该有恶人来磨,高氏草菅人命也应该受到一些惩罚。
那人领命,拎着麻袋就出去了。
杜河浦正要说什么,就见杨峥漫不经心的朝他看过来,“怎么,二叔还要帮她求情不成?”
杜河浦摆了摆手,心里虽然觉得有些疼,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就算杜小叶没有中~毒,这天下只怕也没有能容她的地方。
杜玉娘已经没大碍了,李氏和刘氏虽不放心,但是也只能回家去。她们不是大夫,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杜小叶就算死了,这件事情也没完,杜小碗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还是要收拾一下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恕恕 种田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