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聪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话了。
霍青仿佛完全不受影响似的,“五哥,不如还让我再去一趟?”
杨峥想了想,摆手道:“罢了,打草惊蛇,实在划不来!”
两个人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上次他们去蒋家庄,就差点露出马脚,如果再去,他们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肯定是要有一些牺牲的。
眼下杨峥改变计划,也算是替兄弟们着想了。
“看来动静闹得还不算大啊!”杨峥微眯眸子,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决定。
田间地头都是忙碌的身影。
一个壮实的老汉,头戴斗笠,腰间挂着一只鱼篓。他双脚陷入稻田之中,袖子挽至手肘下方寸余的位置,时不时弯下腰来除草,又或者将手抻进泥中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的双臂猛然动了一下,然后利落地将双手举出水面,将一条黄鳝塞进腰间的鱼篓里。
中午能加菜了!老汉直起腰身,向远处的稻田看去。
今年雨水充沛,年景不错,老天爷赏饭吃,应该是个丰收年。
“阿公,回家了!”远处有人喊着,听声音,应该是位少年郎。
老汉应了一声,拔腿往岸上走。老汉在岸边站定,用稻田里的水清洗腿,手臂上的淤泥。
“阿公,天气冷了,仔细你的腿。”少年早有准备,拿出一条半旧的毛巾来,给老者擦手,擦腿。
老者穿上鞋袜,“回家去,捉了条黄鳝,正好加菜。”
“好嘞!”
这对看似寻常的祖孙二人,优哉游哉的离开了田间地头,往村子里走去。
一进村子,老者的气势就隐隐有些变了,那个原本十分活泼的少年,似乎也收敛了心性,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村中最显眼的建筑,就是一座三进的院子。这宅子虽然不如城里富商贵人的宅子讲究,但是用料考究,占地面积也不小,高墙大院的,瞧着很是气派。
老者和少年一前一后的进了宅子,大门被咣当一声合上了,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视线。
身材高大的老者进入后宅,将腰间的鱼篓交给下人,去净室泡了汤浴,换了一身衣裳。
衣裳还是家常的,料子却好了不少,虽然不是很名贵,但是穿着很舒服。
有人奉了茶,老者喝了一口,觉得舒坦不少。
他闭目养神,像是一个悠闲度日的闲散翁一般。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那步子很急,似乎有什么要事一样。
老者突然睁开眼睛,那步履匆忙的人也正好走到门口,“爷~”
只一声,那老者便起身,率先往前院走去。
报信的人连忙跟上。
书房内,有淡淡的檀香味儿。
老者眉目中暗藏着几分精明,但面容上却端的一副慈悲模样。
“可有消息?”
报信的人个头不高,黑胖黑胖的,一双手上满是老茧,那是常年在田间耕种的人才会有的标记。
“姓杨的买了很多庄子,田地,还在江湖上招募了许多好手做护院,花费颇多。”他说出来的话,跟农夫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挺能折腾啊!”老者若有所思。
“不仅如此,我还打听到,他似乎在筹集,囤压粮食,数额很大。”
老者眼中射中一道精光,“依你看,他意欲何为啊?”
那人沉默片刻,才道:“似是在筹措军粮!有招兵买马之意。”
老者轻哼一声,“朝廷都是废物吗?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人追究?”
“他毕竟是镇北侯义子,或许是事出有因。”
老者缓缓道:“可惜啊!只是义子。”镇北侯没有亲生骨血,否则的话,事情会比同在进行得顺利得多。
“你怎么看?”
“我猜,他们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老者笑了笑,眉目间全是神采飞扬的自信,“再如何精怪,也查不到我头上来!我年少离乡,来到这片土地上已经多少年了?那些人还能挖出我的过往?”
不怪他猖狂,而是他确实有这个资本。他衣食住行,早与大雍千万子民无异,
“这片土地多么的肥沃啊!”老者感叹,“幅员辽阔,特产丰富,气候也很宜人。有四季分明的地方,也有四季如春的地方,每一块土地好像都很肥沃,能种出各种各样的粮食来。”
那人把头一低,没有接话。
“北疆就不行!一年只有两个季节,不是热死就是冷死。早上还是晴空万里的艳阳天,到了晚上就能下冰雹,穿着皮袄子也不会觉得热。”老者叹了一声,“怎么会有那样的地方啊!水草不肥美,还有黄沙盖脸的地方,人们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嗯?”
黑脸汉子连忙道:“是的!”他对北疆的印象,已经越来越淡薄了。
“所以说,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总得把这些不公平全都抹去,让整个世界都整合到一起。”老者起身,“她到哪儿了?”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是黑脸汉子却是听懂了。
“还未出大雍,送嫁队伍很慢。”
老汉站在一副画像面前,喃喃地道:“原本,我想着,她能堪大用,结果也是个废物!到底是让洛家养废了啊!”
52书库推荐浏览: 恕恕 种田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