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苏点对,“最近公事清闲,老爷此刻应该在某位姨娘那儿。”
贺元庚只道:“去派个人找找,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老爷商量。”
裴苏连忙抱拳,转身出了屋。
贺元庚一身的汗,天气越来越热,他心情烦躁。
匆匆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后,贺元庚去了贺父那里。
贺湘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他了。
天大地大,不如儿子的事情大,谁让他们老贺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呢!
贺湘对自己儿子,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他也争气,从小就聪慧不凡,读书很下工夫,才十七岁,已经是秀才了。
只要他好好读书,将来的成就一定会高过自己。更何况儿子身后,还有那样的高人存在,相信用不了多久,贺家就会一跃成为显贵之家,身价倍增。
贺元庚进入书房后,直接把书房的门关死。廊下等着差遣的小厮,都被他赶得远远的。
贺湘见他这般行事,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元庚,可是出什么事了?”
“父亲,儿子觉得杜家最近颇为古怪,想亲自去一趟。”
“哦?哪里不妥?”贺湘的神色也变得谨慎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那么随意。
“何胜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您是知道他的,这人虽然没有什么大本呈,但是江湖阅历还是可以的,知道轻重,根本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出什么问题!”
贺湘摆了摆手,“也不一定,世事无绝对,到底是碰巧还是意外,查查就知道了。”
“您放心,我已经在查了。正是因为何胜失踪的古怪,儿子才觉得有必要去一趟青阳县。”他还没有搞定杜玉娘,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细细的筹谋肯定是来不及了,若是再没有进展,他干脆就来硬的!
贺湘道:“你确定那个杜玉娘知情?万一她也像她的那个堂哥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贺元庚咬牙切齿地道:“不可能。”
杜安兴对他来说,是一个败笔。
当初她一直以为,杜家最得宠的人是杜安兴,所以想方设法的接近他,想要从他嘴里探听一些当年的事情。哪成想,杜安兴根本就是个棒槌,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杜老头儿活着的时候,并不是十分宠爱他,相反对杜玉娘地个丫头片子,倒是掏心掏肺的好。
“你这次去,打算怎么做?”
贺元庚露出一个彼为自信的笑容,随后才道:“父亲放心,儿子自然有办法的。”
贺湘暗暗叹气,对儿子的想法有些不赞同。
儿子是他生的,他能不知道这小子的路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明争不过就巧取豪夺,总之不达目的不罢休,绝不会退让。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他不会吃亏啊!
贺湘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身在官场,一开始有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才做下的,到了最后,他已经是泥潭深陷,再难把自己上污泥洗去了。
还是那句话,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在官场上步步为营,求的什么?还不是钱,权?
贺湘出身不好,起点也不高,为官之路走得颇为辛苦。但是他觉得他在为儿子铺路,苦点累点都没有什么,儿子以后,肯定比自己强。
但是现在的贺元庚还是稚嫩了一些,有些事情,贺湘这只老狐狸,看得要比他透彻。
“且不说她知情不知情,你可想过,你若纳她为妾,高氏当如何?”
提起高氏,贺元庚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对自己妻子的评价,并不高。高氏长相平平,为人还有些跋扈,又太过精明。她娘家势强,弄得自己在她面前没有什么体面,这一点让贺元庚尤为恼火。
他以前觉得,这个妻子可以成为他的助力,能够帮助他走很远。现在想想,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父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妻子,怎能善妒?况且我们成亲也有两年了,她那肚子一直没动静,我纳妾又怎么了?就算是高家人来了,我这个要求也不过份。”
贺湘听罢,点了点头,“我儿考虑周全,如此最好。只不过为父还是担心,那个杜玉娘要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可算是把高家得罪死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无防。”贺元庚伸手掸了掸袍子前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爹,您想想,如果那人真是玉天龙,他无儿无女,能把东西传给谁?”
不等贺湘答话,贺元庚又道:“自然是传给杜老头了,虽是捡来的,但好歹养了那么多年,听说那杜老头十分孝顺,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贺湘转了转手上的宝石戒指,“没有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玉天龙,竟也有这样的一面。”
“到底是老了嘛!不像年轻时那样张扬是对的,而且他当时已经成了过街老鼠,若是不想个法子把自己藏起来,只怕他会死于非命啊!手上沾了那么多的血,又握着那样一笔惊人的财富,东躲西藏的日子过久了,安定下来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贺湘赞同地点了点头,“不管收养杜念恩的人是不是玉天龙,这条线都不能断!一个女人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防透一点风声给高氏知道,女人办事的手段,往往出人意料。高氏那么聪明,肯定会替你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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