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清抬头,“没有,这不是小事,我能不跟你商量吗?”
刘氏有些激动,心里的火气腾腾地窜。
凭什么啊!二房把他们祸祸得还不够惨吗?要不是玉娘命好,运气好!现在还指不定被坑成啥样了呢!别的都不说,就说杜安兴把富长河那样的变太招到家里来,还想把玉娘嫁给那样的人,就是最大的错误。
但是想到婆婆之前为这个家做的一切,这股火气也就被她压制了。
婆婆也是不容易,公公没得早,二儿子又是个不省心的,又有杜安兴那样的不孝子孙,她这些年操的心也够多的了。
凭心而论,婆婆这一碗水,端得确实很平。虽然早些年对二房略有倾斜,但是刘氏知足,她知道她是长嫂,有些事儿就得让步,就得多担待些。
但是她对二房已经仁至义尽了!两个孩子的出路是玉娘给找的吧?当时跟二房闹得那么凶,两个人来投奔大房的时候,她二话都没有,就把人留下了。明知二房会来闹,明知道张氏那个人会用这个当借口赖上他们,她说啥了?
啥都没说!
现在老太太居然想着让他们给办嫁妆,这也太强人所难了!这事儿是那么好管的吗?
刘氏越想越生气,大过年的,老太太这是闹哪一出啊!
“娘怎么跟你说的。”
“娘说一笔写不出两杜字,两孩子可怜,咱们是大伯,大娘,老太太还在呢,不能不管。”
刘氏笑了一声,“哎哟,当初说断亲,啥也不管了,那劲头我真是佩服。觉得老太太拿得起放下,不是一般人!”
现在再看看,哪想到老太太会给他们出这么大一个难题啊!
“采荷……”杜河清刚说了两个字,刘氏就把脸撂下了。
“我不同意!”那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丁点商量的余地。
杜河清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媳妇没有那么好说话。
说实在的,媳妇这么多年做得够可以的了。他又不是杜河浦那个混蛋,自家媳妇做了什么都看不见。这些年下来,媳妇这个大嫂当得够可以了!现在这里日子是好过了,采荷跟着他享了福,早些年的时候呢?二房在镇上开铺子,他们就只有在乡下种田的份!媳妇可没少跟他吃苦受罪!更是没少受二房的气。
说心里话,媳妇不答应这事儿,他一点也不生气,甚至特别理解她。可是老娘的话,他也不能不管啊!说句不孝的话,老娘都多大岁数了,还能有多少年好活?当儿子的,若是连这点事儿都不答应,那老娘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得舒坦吗?
杜河清是左右为难!答应了老娘,怕自家媳妇生气,答应了媳妇,怕自家老娘生气。
唉!
刘氏一见自个儿男人这样,心也软了,夹在娘和媳妇之间,也够他难受的了。
但是这事儿不能妥协。
“当家的,别的我也不说!两孩子要真是没爹没娘了,我这个大娘肯定不能干看着,我管!”刘氏说这话的时候,三分情愿,七分咬牙!
谁让她的身份就摆在这儿了呢!
“可是,老二还活着呢!他是真改了也好,还犯浑也好,没有当爹的还在世,让大伯和大娘管侄女的吧?闺女出门子,这可是大事,要是咱们管好了,自然是没说的,两口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我就算是积德了!但是若是过不好呢?到婆家受气了,咋办?”刘氏痛心疾首的道:“到时候,人家就会说,这大伯母就是不如亲娘,给挑的亲事怎么怎么样!到那时候,你还让不让我活?”
杜河清倒是没想过这一层,当下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了。
“将来要是老二再回来,知道她闺女过得不好,打上门来,你让我咋办?”
杜河清就道:“那,那我再想想吧!等小枝她们回去以后,我跟娘再商量。”
刘氏松了一口气,没再说啥,钻被窝里睡觉去了。
杜河清唉声叹气地洗漱一番,也躺下了。
李氏半宿也没睡着,一直支着耳朵听杜河清那屋的动静,只是她啥也听不见,风平浪静得,一点声都没有。
老大说没说啊,要是说了,咋能一点动静没有呢?
老大媳妇是个好的,但是这事儿……
李氏也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了!可两个孙女就在她面前,她不能不管啊。
第二天,初五。
老话说,破五不出门。
这天也得吃饺子,没有天大的事儿,谁也不出门瞎转悠,
吃完了饺子,李氏小心翼翼的打量刘氏的脸色,却见大儿媳妇像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对二房的两个孩子也是一般态度。
这是老大没跟她说?
李氏有点摸不准了。
因为头一天晚上没睡好,到了下晌,李氏有些精神不济,就回屋眯觉去了。
杜玉娘看准机会,把刘氏叫到自己屋里头,问她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爹和祖母都怪怪的呢!
刘氏叹了一口气,把糟心事儿跟杜玉娘说了。
“玉娘,娘不是不通情,不达理的人,可是你说让我管二房的两个姑娘出嫁的事儿,我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凭啥让我给二房出钱嫁闺女?我就是脾气再好,也不能受这个委屈,吃这个哑巴亏吧?早些年,二房咋对我的?杜小叶吃里扒外,杜安兴更是恨少是吃咱们的肉,喝咱们的血!你二叔二婶咋做的,你又不是没看见!让我给他们闺女准备嫁妆,我心里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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