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擦肩而过,赵芸兰却不识得杜玉娘。
赵芸兰,又见面了。
她旁边的那个婆子一个劲的赔不是,两个人渐渐走远,杜玉娘也听不见她们的话了。
正好有个伙计站在跟前,杜玉娘就问他:“小兄弟,那是谁啊?”
小伙计还没见过说话这么客气的人呢,虽然对方带着帏帽看不清长相,但是瞧穿戴,也不是一般的人家,连忙上前道:“那是我们东家的千金。”
店铺是打着赵家的名义在开!
但是杜玉娘知道,这铺子,应该是赵芸兰自己支起来的,除了借了赵家的名声,钱都是落到她自己的口袋里去了。
“多谢了,只是瞧她的衣裳不错。”
女人的眼光可不就是盯在这上头吗?
小伙计没有起疑心,客气地把杜玉娘送走了。
杜玉娘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又重新雇了车,往回走。
做戏做全套,总不能因为人家意识到了什么,你就自己拆穿自己的把戏啊!
马车进了胡同,在杨家门前停了下来。
姜氏和小鱼儿先跳下马车,小鱼儿手里拿着好几包东西,姜氏把杜玉娘扶了下来,付了车钱,这才打开大门,一起进了院子。
马车缓缓的驶离了帽儿胡同,胡同里变得静悄悄的。
贾丹丹等了半天,才敢把大门打开一条小缝,朝杨家看过去。
什么也看不到。
她也不敢再去扒杨家的大门了。
不过,杜氏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人家没有给他们下套,他们是自己吓自己啊?
贾丹丹关上门,心里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忤逆自个男人的意思。她扭着肥大的臀,往屋里走去,丝毫不知道她在腹诽别人的同时,别人也正在议论她。
“姜嫂,我不太放心贾家的那个上门女婿。”杜玉娘换了衣裳,净面洗手后,坐下来跟姜氏说了自己担心的地方。
“您的意思是……”
杜玉娘道:“这位秀才,可是本镇人?当真是秀才吗?”
“这个……”姜氏道:“我也只是听说,当初也是跟镇上的人打听得他的底细,应该不会有假吧!?”
一个酸腐的秀才,脑袋里也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吗?竟然一下子就推断出了她的想法,成功的避开了她的陷阱。
不是她见不得人家好,也不是她的想法有多么的高明,而是杜玉娘不相信那些一心思只想考科举的酸腐文人,会有这样的避险意识。
若是那个穷秀才真是秀才也就罢了,就怕他不是。
“那贾家的上门女婿到底姓什么呢?老家是哪里的?”
姜氏连忙道:“这个我知道,他姓潘,老家是白城子的,有点远。早年当了上门女婿以后,人们就忘了他的姓名了,这两年都叫他穷酸。”
“他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
“他爹娘都死了,而且家里就他这么一个独子,听说早些年他爹娘都是从衡水那边逃难过来的,老家还有人没人不清楚,这边亲戚肯定是没有的。”
杜玉娘心里咯噔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直觉告诉她,这个上门女婿,只怕不会那么简单,只怕还有点危险。
只可惜她也无从下手,杨大哥还不在家。
“姜嫂,能找个可靠的人查查那个潘秀才的底细吗?”
“您是怀疑他不妥当?”
杜玉娘若有所思地道:“他太机灵了,也太会避险了,我担心……”
姜氏有些不大明白,这世界上聪明人多着呢,就算今儿没拿下这两个人,也不用这样大惊小怪吧?
不过,她还是道:“有可靠的人,都是老爷留下的人手,这两个人都是暗中保护您的,要是派了出去,万一有什么事可怎么办?”
“必须得查,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一个人去吧!到白城子,一定要找到认识潘秀才的人!”不然她不安心。
姜氏点了点头,“是,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还有!记着查他秀才的身份。”
“是。”
杜玉娘没说话,姜氏转身离开了。
她得布置任务去。
杨峥走的时候,给杜玉娘安排了两个保镖,这两个人平时看起来就像普通百姓一样,隐藏在人群之中,其实他们一直都在注意着杜玉娘的动静,只要她有事,这二人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杜玉娘现在也没有心思想这些事,只想着前世的一件事。
当年她还没有离开贺府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听闻下面的镇子里不太平,出了好几条命案,死得都是花季少女,又或者是容姿脱俗的少妇,个个年轻貌美。而且这些人都是先受到了奸~辱,随后又被人残忍杀害的。
那时候她胆子小,听完以后好几天都没睡着觉,好像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那些受害人的惨状似的。
隔了很久,听说人犯落网了,她才好了起来。
那个犯事的凶手,姓甚名谁她并不清楚,也不知道这个人长相如何。她只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人,还是个惯犯,早年就犯过事儿,后来整个人销声匿迹了好些日子,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出来行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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