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陷入了深思。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这个时代也不是她生存的那个时代了。
她本是个江湖草莽,死于非命,重活一回,难道还过之前打打杀杀的日子?
她是不愿意的。
如锦心中绞痛,把过去的事暂且抛到一边去。
只说眼下,她该何去何从呢?
杜玉娘见如锦不说话,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可有亲人在世?”
在杜玉娘看来,最放不下的牵挂,应该就是亲人了。
如锦瞪了她一眼,眼中寒气直冒。
这相当于变相打听自己的过往了。
能说吗?
她现在就是个异数!像是个妖怪似的!
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听起来多么的不靠谱,多么的让人畏惧!今天她把这事儿说出去,明天大概就再难活着了!即便她一身的功夫,那又如何?说不定在那些人眼中,自己就是个妖孽,不该存活于世间的。
天大地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如锦神色黯然,喃喃道:“我能去哪儿呢!”
杜玉娘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如锦的情况,应该是跟自己差不多。不管怎么说,她一直都是杜玉娘,而如锦的情况,怕是要更加复杂一些。
前世二人可是师徒关系,没有人比杜玉娘更了解如锦了。不管是神智不清的如锦,还是清醒的如锦,都跟眼前这人完全不同。
前世师傅神智不清时,就是个呆呆傻傻的人,给她吃她就吃,让她睡她就睡。两眼空洞无神,反应也几乎没有,是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
清醒的时候呢?她好像一下子换了一个人似的,特别聪明,什么都会,而且常常语出惊人,说一些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言论和故事,让人听了,觉得自己和她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似的。
现如今的如锦呢!
就算是失去记忆时,她对人也是不冷不热,相当疏离的态度。所有的交际,都停留在表面,因为她从来不肯让别人走进她的内心。
现在如锦的记忆回来了,想要与她知心相交,怕是更难。
“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离开。”
“离开?”杜玉娘问她:“你能去哪儿呢?你一走,我祖母怕是要伤心呢!”
如锦哑口无言,她知道李氏对自己一直很好!因为李氏没有闺女,所以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对待。她在杜家这段日子,当真是衣食无忧,每天都逍遥自在。杜家就像是安宁的港湾,给了她可以停靠的安全感,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了。
“你好好想想啊!”杜玉娘知道这件事不是旁人能劝得动的!如锦肯定也是刚刚恢复记忆,所以人有些无措。她那么聪明,一定能想明白何去何从的。
杜玉娘起身走了出去。
刘氏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她没事吧?”
“娘,姑姑这样几天了?”
“不过四五天的光景。”刘氏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如锦天天像得了失魂症似的,你祖母也跟着担忧。”
杜玉娘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不过还没有跟杨峥商量过,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干脆就先别说了。
“娘,我嫂子呢?”
提起田氏,刘氏也是忧心忡忡,“你不说我也想跟你说说这事儿呢!”刘氏一脸的无奈,说起了田氏的事。
田氏和田家断亲以后,本来日子挺清静的。可是杜家的买卖越做越红火,田老汉和袁氏就得了红眼病,不但没皮没脸的纠缠上来,还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骂田氏是白眼狼,在街上碰到田氏,直接动手了,害得田氏动了胎气,所以一直养着呢!
岂有此理。
杜玉娘的脸都气红了,“田家人也未免欺人太甚了,还真当咱们奈何不了他们了是不是?”
刘氏道:“原来瞧着袁氏虽然厉害一些,但是田老汉还算老实讲理。现在再一瞧,这一家子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那个田家都比二娶的那个媳妇,叫,叫什么郑香草的,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上次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大嫂没准就要被推摔了。”
原来刘氏怕田氏在家里闷,挑着天气好的时候带着田氏上街转转,哪成想就碰到了郑香草和袁氏。
那婆媳俩上前纠缠,差点把田氏推倒!田氏动了胎气,回来以后就一直卧床养胎。
杜玉娘皱眉,“娘,你们就任由田家人这样欺负我们?”
“田家就是臭无赖,沾上就完。”刘氏小声地道:“现在咱们就是那瓷瓶,难不成因为田家人,把自己打得稀巴烂?”
杜玉娘哭笑不得,打了老鼠,伤了玉瓶。
娘还知道这个典故呢?
“反正这个事儿得解决,要是伤了我嫂子,真有什么不好的,有你哭的!”杜玉娘发狠地道:“娘,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刘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来处理,你想咋整,把袁氏打一顿?”咋跟老大一样虎呢!
“我不打她,打她我都嫌脏我的手呢!”杜玉娘想了想,就道:“好歹你女婿以后也不是白身了,吓唬他们一下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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