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娘为了转移话题,便问杨峥:“你早早的出去忙活了半天,可是有什么事情?”
“你之前不是说查查田家的事儿吗?这件事我交给镖局去查,已经有眉目了。”
杜玉娘暗道一声糟糕,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怎么样?为什么袁氏又找上嫂子了?”田老汉和袁氏都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早些年会把田氏抱回去养,也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的。
当初他们不是田氏亲生父母的事情暴出来以后,两个人便是心口不一的说些苦情的话,想博取田氏的同情,要不是杜玉娘连唬带吓的拿住了他们,指不定还要被他们缠多久呢!
原本胆小怕事,生怕摊上官司的人,却突然旧病复发,再次上门来占便宜,杜玉娘总觉得这里面有事儿,而且还不是小事。
“你猜猜。”杨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十分悠闲地看着她。
杜玉娘见他这般自在,便知道该安排的事情应该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行程日期已定,家里的事也都安排妥当了,心情自然轻松。
“嗯……”杜玉娘十分配合他,认真的想起田家的目的来。
按道理来说,田老汉和袁氏都是贼心不死的那种人!他们很可能是因为不愿意放弃田氏这个养女带来的好处,所以才会三番五次的纠缠田氏。
毕竟杜家如今生意红火,他们只要扒着田氏不放,总会得到几丝好处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杜玉娘却推翻了这个念头。她总觉得,田家人再次缠上来,肯定是别有用心的。
难道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也不对啊!
杜家和田家早就闹翻了,有心人即便是想利用田氏的身份做些文章,也是竹篮子打水空欢喜一场。
这么做毫无意义。
杜玉娘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田氏拿回来的那块玉佩,眼睛不由得一亮。
当初,田老汉和袁氏说是见财起意,这才把田氏抱了回来,难道说,事实并不是这样?
“难不成,这件事与我大嫂的身世有关?”
杨峥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聪明。”
杜玉娘不由得期待起来,“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峥便道:“这事儿啊,应该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原来,田氏的亲生父母并不是本地人氏,而是江南人氏,田氏的生父姓白名汉英,母亲韩氏,二十年前,他们带着不满周岁的女儿从桃溪镇路过,去河东县上任,哪知道却把女儿丢了。
这事儿是有人安排的。
韩氏身边有个丫头,名叫侍书,是个有野心的。一直想爬上白汉英的床,成为半个主子。哪知道白汉英只属意妻子一人,对这个丫头根本毫无半点心思,甚至发现了她的不轨之心后,想着将人发卖出去。
他还来不及动手,侍书便先动手了,她一个丫头,也没有别的本事,心生怨恨,便拿田氏开刀。本来是想将田氏溺死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田氏居然被田老汉和袁氏给捡走了。
从此骨肉分离,一别就是二十几载。
杜玉娘吃惊不小,“已经确定了?”这事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倒不像是别人杜撰出来的!若不是查证过了,杨峥也不可能跟自己说。
“前一段时间那对夫妻故地重游,想来是想打听孩子的下落的。听说那名女子这么多年来一直缠绵病榻,只怕不大好了,想要在临死之前,再找闺女一回。”
杜玉娘一惊,鼻头也有些发酸,却也明白一个母亲,丢了孩子,该是如何的痛苦和自责,怎么可能不生病呢?
“那对夫妻现在何处?难不成就是因为他们的出现,田老汉和袁氏才会多次出现在大嫂的面前?而且你说他们当初是去河东县上任,我大嫂的亲生父亲,难道还是朝廷命官不成?”
杜玉娘忍不住,一古脑的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杨峥也不卖关子了,当下道:“没错,你大嫂的亲生父亲白汉英,是辛丑年的二甲进士出身。她母亲韩氏,也是当地的士族小姐。你大嫂是他们的长女,后来夫妻二人又得了一个女儿,只是韩氏身子不好,没能再添子嗣。”
刚开始查到这些的时候,杨峥也是十分意外,没想到大舅子的老丈人,竟然有这等身份。
杜玉娘唏嘘不已,又道:“那他们现在人呢!”
“咱们知道的太晚了,若不是田家人贪心不足,这事儿只怕还不知道要瞒多久呢!”杨峥只叹造化弄人,“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不出几天,就会有消息的。只是到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你大可帮忙周旋此事。”
杜玉娘忧心地道:“只是韩氏的身子,万一我嫂子受不住打击……”
孕妇最怕什么?劳神,大喜大悲!
与亲生父母相信,这是大喜,若是知道韩氏命不久矣,这是大悲啊!
若是相认,田氏这种情况,怕是会出现一尸两命的情况。
若是不认,那韩氏岂不是到死也听不到大嫂叫她一声娘亲,岂不是要抱憾终生?
这是个两难的情况。
“都怪那个丫头!不守本分,竟然生出那种龌龊的心思来!”杜玉娘气得牙根痒痒,不由得问道:“那个叫侍书的,下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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