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她来了,十分热情和她打过招呼。
华轻雪看了看弓弩营最近的成品,发现大家的技艺手法都越来越娴熟了。
梁文晟没干活,蹲在一旁拿着草稿纸写写画画,他瞧见华轻雪走进来,立即拿着一沓纸跑过去。
“华姑娘,您上次说的偏心轮,是这个样子吗?”
华轻雪不禁佩服梁文晟对制弓的热情,她上次只是说了个大概,他居然就能画得这么像。
“我实在想不出,这两个轮子是怎么起作用的……”梁文晟很苦恼。
华轻雪接过他手里的笔,大概在纸上修改几笔,“简单的来说,就是把一个滑轮拆分成两个,一个主轮,一个副轮,用主轮来牵引副轮,做杠杆力,副轮存储弓弦做动滑轮力,开弓时就会出现省力比。”
梁文晟看了图纸,眼睛亮起来。
华轻雪瞧他心动的模样,忍不住泼了冷水,“这个还是暂且放一放吧,偏心轮对工艺技巧的要求很高,我们目前达不到要求……而且,相信你也能看出来,即使做出来,也没办法大批量制作。”
梁文晟刚亮起的小眼神,一下子被浇灭了。
华轻雪很过意不去。
唉,都怪她当初口无遮拦,提什么偏心轮啊……
想要做偏心轮,至少得有一把电钻吧?
“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要气馁嘛。”华轻雪不想看见他消沉,有意转移话题,“最近少监大人有给大家布置新任务吗?”
梁文晟闻言,表情变得微妙,“自从上次试弓大会后,卫少监就一病不起,大将军已经写好奏章,准备让他告老还乡了。”
华轻雪“啊”了一声,她完全不清楚自己被卫翰针对的事情,听了之后诚心实意点了点头,“老人家年纪大了,是该好好休养,总不能时不时去背柴火,太伤身体。”
梁文晟:“噗……”
华轻雪浑然不知,自己这句话后来传到了卫翰耳朵里,当天把卫翰气得吐出血来!
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床上,手指哆嗦,“她这是什么意思?还想再让我负荆请罪不成?!”
随后昏厥过去,当真病得起不来床了!
……
在弓弩营溜达一圈后,华轻雪直接回到自己的营帐。
她没去铁器营,那边的汉子们太粗犷,一个个都爱光着膀子干活。
没办法,铁器营的作坊炉子多,温度也高。
华轻雪呆在营帐里无所事事,有些无聊。
她心想,要不要去看看傅廷烨呢?
其实应该去才对吧?那个男人用这种借口把自己弄进军营,不就是想让自己去看看他吗?
可是华轻雪想起傅廷烨在别人面前说的话——
女人就是麻烦,隔三差五的飞鸽传信,非要来看我……
华轻雪突然不想去了。
让他好面子!让他大男人主义!让他等着去吧!……嗯,明天……明天再去看他……
华轻雪用过晚膳,早早洗漱歇下了。
……
深夜寂静无声,远处隐隐有猫头鹰的呜呜声传来,衬得今夜有些许恐怖。
华轻雪躺在床上干瞪着眼,没睡着。
今天没去找傅廷烨,她觉着傅廷烨肯定不会放过她……搞不好又会发火,他脾气真的太差了,总是动不动吹胡子瞪眼……
她心里隐隐有点后悔。
唉,跟他较什么劲……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万一又用胡子扎她,该怎么办?
华轻雪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时,营帐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
华轻雪奇怪的望向营帐门口,不过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莫名的,她想起上次傅廷烨大半夜跑来家里堵她,就为了质问她为什么拒绝提亲……
这家伙……不会又故技重施吧?!
华轻雪先是吃惊,随后却有些想笑。
还大将军呢,总这么不正经,传出去只怕都没人敢信!
她感觉到那个人影慢慢摸索到床边。
华轻雪正想调侃他几句,谁知,一抹冰凉贴上她的喉咙——
她陡然瞪大双眼,不敢动了……
黑暗中,响起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真没想到,那位奇女子……原来是你。”
华轻雪认得这个声音!她心脏狂跳,却因为咽喉被匕首抵住,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祁连琤凑近她,动作耳鬓厮磨一般,说出来的话语却阴冷到极致:“你害得我好惨,华轻雪……”
华轻雪只觉得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在这样的夜晚,什么都看不见,一个男人在她耳边,用慢悠悠冷飕飕的语调说:你害得我好惨……
这太惊悚了!
“千户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大着胆子,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祁连琤发出讥笑声,手里的匕首轻轻划着她的脖子,慢条斯理,一下,又一下……
华轻雪被他的动作吓出一身冷汗!仿佛下一刀,就会突然扎进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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