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人的存在只能自证其卑微?
爸,我的一路走来没让您丢脸吧……
五点半,桑湉慢慢悠悠攀回大鬼礁顶端,连她在内八名选手渔获总数适称重计算毕。
桑湉,以总重2688.54磅成为本届大鬼礁矶钓赛冠军。
钓获比上一届冠军多出1865.66磅,比这一届亚军多出2039.12磅。
如此悬殊的碾压……
大鬼礁顶端,酒店宴会厅里,全体人员起立,鼓掌。
大佬们承认他们看走了眼,然而激动更多于押错注的沮丧。
呵,在这场抱持偏见的豪赌里,这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华裔女选手,以她超强的钓技与体能,胆色与坚韧,证明了即便是竞技类运动,男人,也有不如女人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更完这场比赛了,当初攒文时,这段儿险险把我写吐血。
然后这文的标题是不是应该改为《涉钓女英雄之谁说女子不如男》呢?
没准儿还能吸睛一点儿。哈~
☆、第 63 章
落水的那名选手到底没救上来。
大鬼礁逢赛必有伤亡的魔咒遂也没破开。
或许唯一让人稍觉安慰的是,因此次天文大潮太迅猛,大多选手见势不妙果断弃了赛,伤亡反倒不如前六届那么惨。
这也使得本届矶钓赛与往届一样——没有颁奖礼,不设庆功宴。
而当桑湉听说死的选手是那名欲跟她搭讪的印尼人,一霎时,她说不出是自责还是懊悔。
CH-47支奴干直升机机舱里,气氛很压抑,选手们都有些物伤其类的悲惘。
死的那名印尼选手尸体尚未被捞起,定位追踪仪显示,他被暗潮卷入了临近的海沟。
与他同来的小伙伴也没上直升机,和搜救人员一起留在大鬼礁,等待更专业的人士赶过去。
桑湉还是坐在她来时的角落,默默望着对面的空位,片刻,她倦怠地阖上睫。
一亿日元的奖金,二十四小时内即会汇入她账户。渔获拍卖亦是一笔可观的数额。
然而钱,从来给不了人真正的慰藉。
世事无常。细思量,连同她在内所有的选手们,与她钓的那些鱼有何本质区别呢?
一样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一样的为了生存豁了命去搏。
今日,她属于腿脚麻利溜得快那伙儿的,可明日有来无回的焉知是不是她?
身侧有人落座,桑湉下意识向旁一躲,双臂同时抱拢,是很明显的隔绝姿态。
一把沉澈嗓音说:“是我。”
桑湉说:“知道。”
宫崎屻:“那还躲?”
桑湉闭着双眼,声音沙哑:“身上有味,怕熏着你。”
从朝五到晚五,她的汗就没断过,矶钓服、涉水裤、钉鞋面料还超密实,汗液挥发不出去,一层层一遍遍沤了十二小时早馊了,更甭提成人纸尿裤,那又凉又沉一大包……
现在把她埋土里,能直接当花肥。
她自个儿都快被熏晕了好吗,自然不好意思再熏宫崎屻。
宫崎屻失笑:“哦?我闻闻——”说着就将头凑过来。
桑湉没力气跟他闲嗑牙,竖起食指一杵一个准儿杵上他脑门儿,一指头顶开他。
宫崎屻一时乐不可支,非作势耸耸鼻尖儿深吸一口气:“整个机舱都是臭男人的味儿,桑桑你是最香的!”
这话也不假,男选手们才没恁么多顾忌,上了飞机该脱脱该扒扒,短T大裤衩,就差没光膀子亮脚丫。
桑湉翘起一丝睫毛缝,总算觑了他一眼,想一想把捕鲸叉自腰带环上解下来,放到他膝上。
宫崎屻想说送你吧,论实用不会比星野丰的胁差刀差,然而她连他的龙猫伞都不肯收,他便把话头咽下了。
直升机起飞。宫崎屻扭头凝视着桑湉。
她一脸倦意连睫毛都仿佛不堪重负般,嘴唇干得起了皮,是汗出得太多脱水的缘故。
宫崎屻问:“要不要喝点水?”
桑湉摇摇头:“喝了九瓶了。”
“那吃点东西?”
“吃不下。”
“糖呢?巧克力呢?没关系,偶尔破例吃一点,就当给你辛劳一天的奖励。”
桑湉抿唇静了静,她已有好多年没吃过甜食了。馋么?不馋——
才怪!
然而约束一旦破坏远比建立要容易,人对渴望的顺从远比对抗要容易。
由此静了静后桑湉说:“不。”她还远未到放松与懈怠的时候。
宫崎屻叹口气:“接下来你要忙什么?”
桑湉说:“训练、备战两个月后AOTW预选赛。”
终究矶钓只盛行于东南亚,若想在全球钓鱼圈闯出点名堂,重头戏还得是AOTW猎鲈赛。
宫崎屻又问:“桑桑,你存我电话了么?”
桑湉没吭声,右手拉开矶钓服左臂臂兜的拉链,摸出她那台老果6,宫崎屻以为她要说,没,现在存。
这也不意外。原本就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他只是有一点失落,和一点点的难过。
但划开屏调出通讯录,桑湉手指戳了戳,旋即将手机塞到他手里。
屏幕上赫然是他的手机号,姓名栏用日文写着“宫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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