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时下的流行语形容,她无疑长着一张高级脸——精致,疏淡,嚣艳,不迎合主流审美,却自带凌厉的英气与攻气。
苍海对自己的摄影技术hin满意,对自己挑选白菜的眼光亦hin满意,欣赏够了退出大图模式,始发现无数的点赞和留言,乌乌泱泱一大片。
他的微信好友逾千人,90%是钓友——要不老丁怎么说他在业余圈子里有一号呢?大陆乃至港澳台,长年玩儿路亚的,基本都和他认识。
他以前从不发|票圈。点他“个人相册”第一条,是前几天云冰湖俱乐部开业。
第二条是云冰湖那场友谊表演赛。
第三条是他误食毒蘑菇住院。
第四条,就是才发的这个了。
趁着尚有信号,苍海草草翻了下,首赞留言的是老丁。
老丁忧心忡忡说:『小海啊小海,你好好活着不好吗……』
老丁下头是傅衍:『小海哥,希望你能看到阿穆尔的日落……』
傅衍下头是范晓光:『我咋赶脚海哥连阿穆尔都进不了呢……』
范晓光下头是星野薰,她现在学会用拼音打汉字儿了,说:『苍海,劝你,马上删,来得及。』
星野薰下头是褚轻红:『星野,保持队形,句末用……』
星野薰回复褚轻红:『哦……』
星野薰下头是苍漪,苍漪挺乐观:『我觉得等湉酱醒了,应该早没信号刷票圈了吧……』
再往下是于昊:『十天后回来,要看一样看得到……』
吴越则说:『一旦遇到熊瞎子或大脑斧,谁是猪队友还不一定呢……』
苍海大伯母方锦言这时强势冒泡:『这小哥儿长得可真俊!』
苍灏无奈回复方锦言:『妈,是女生……』
苍漪也点了方锦言回:『大伯母,她就是我四哥的救命恩人哟!』
方锦言:『哦,我想起来了,我看过她比赛的视频呢!就是她扒了海官裤子抱了一道啊!』
苍灏回复方锦言:『……』
苍漪回复方锦言:『……』
傅衍:『我发誓我没笑……』
苍海觉得……后面的留言……不刷也罢……
从朋友圈退出,苍海意外收到韩蓓蓓的私信。
韩蓓蓓问:『你找到你的同类了?』
苍海没吱声。分手后不出恶言,是他的教养和原则,在不晓得如何作答的情况下,随她说什么罢。
而某种程度上,韩蓓蓓了解他,就像他了解韩蓓蓓。
比如,韩蓓蓓不可能只摞下这一句了事。
果然紧接着,韩蓓蓓说:『因为只有你的同类,才会无视你的感受和心意,径自睡大觉。』
苍海苦笑1。
韩蓓蓓又道:『过去四年,你从未拍过一张我照片,发到任何社交媒体上。这次,是真的动心了?』
苍海苦笑2。
『喜欢上同类的感觉好不好?』
苍海苦笑3。
『希望你承受的痛苦和幻灭,比我少一点。』
韩蓓蓓发送完这句,就此无声息。
苍海反复看着她这似极了诅咒的祝福,维持着苦笑。
军卡驶进无人区。沙石路狭窄而崎岖。路两旁是郁郁森森的针阔叶混交林。
起初,隔一段距离还能看到警示牌,用俄英双语提示着:严禁私猎;严禁烟火。
再往前,就全然不见文明世界的痕迹。
道不好走,车速始终80迈上下。一路颠簸,至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半,军卡停在丹姆衮河一大片滩涂岸边。
桑湉早就醒了。她醒时车厢里其他人全呼呼在睡。
苍海给她身上搭了件冲锋衣,自个儿只穿一件半袖T,脖子上套着颈枕,左肩倚着她右肩,酣沉的睡颜,樱花唇微微舒展,愈见无瑕少年气。
桑湉没有动,直到军卡熄火,她方轻轻推开苍海,说:“醒醒。”
定好的接应船只尚未来。大伙儿兀自迷迷瞪瞪地卸行李。
行李卸完,才清醒些,纷纷找地儿放水。
很有默契地,男士去一头,女士相反方向另一头。
这片滩涂很大,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眼瞅着三位女士奔着滩涂尽头的密林越走人影子越小,搏导不由用俄语喊:“别进林子!别进林子!”
导钓小哥德米特里也喊:“我们看不见!你们在那就行!”
他们是顺风向,薇拉听到了就有点怕,她和搏导是新婚,她是第一次随丈夫来无人区,忍不住担心问:“会不会遇到野兽呢?”
桑湉说没事儿:“这附近没有兽脚印。再说野兽看到人比人看到它们还害怕,远远闻到人味,你没反应过来呢,它们早跑没影了。”
话虽如此,她到底没领她俩进林子,寻了一丛灌木,让她俩依次先方便。
那头儿搏导和德米特里,半晌未闻回应,遥遥呐喊得愈起劲。
桑湉烦了。因是逆风向,她懒得扯破喉咙对他们吼,索性扣指压舌,嘬唇鼓气,吹了个无比霸气、嘹亮、悠长的流氓哨。
哨音直穿云霄,那头儿消停了。
小闪电猫在灌木丛后提裤子,两天里第一次开怀大笑,说:“我算明白他们为啥都叫你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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