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的容量是,200L。
热水倒满一水桶后,小闪电问她:“你干嘛?”
桑湉说:“冲个澡。”
小闪电:“蛤?”
桑湉这次没千里迢迢背她的充气式浴缸,因为阿穆尔一带并无贝诺勒尔那样的独幢小木屋,她出发前已料到会露营,所以她带得是……充气盆。
这种盆折叠后不占地方也不沉,她就多带了俩。原本想着如有条件一个洗头洗脸一个洗脚一个洗PP。
现在……面对小闪电和薇拉疑惑又热切的目光,桑湉说:“盆是新的。要不,我们一人一个一起冲澡吧?”
她是无所谓。毕竟日本呆恁久,露天风吕泡过无数回,再说又不是全|裸,有啥难为情?
薇拉也很放得开,喯儿都不打同意了。
小闪电咬唇纠结了半分钟,到底是女生,抵不住睡前热水洗洗的诱|惑,也羞羞答答地同意了。
接下来,桑湉把切菜的折叠方桌搬到天幕帐篷里,充气盆充好气,挤到方桌上。地上冷水热水排一溜儿,洗漱用品亦备好。
然后,三个女生,站在封得严严的帐篷里,穿着文胸和胖次,围着方桌冲澡澡。
呃,或者确切讲,是以手掬水往脸上身上撩。
盆里的水浑了,就“哗”地对脚一泼,踩着拖鞋的脚趾头互相搓搓,连脚都洗了。
薇拉觉得这也太好玩儿了吧!一直咯咯咯笑不停。
小闪电渐渐亦放开了,起初转身弯腰用水舀子舀新水时,还下意识拿毛巾挡胸口,后来索性不挡了。
姑娘们在天幕帐篷里洗啊笑啊的,男士们则酒酣而眠。
苍海开始还等桑湉,豪情万丈设计了N种摊牌方案,等着等着,眼皮越来越沉,终是熬不住,也睡了。
半夜,苍海被尿憋醒,急三火四冲到外头嘘嘘完,再急三火四冲回来,帐篷门拉锁拉严后,他方蓦地省过神儿:他傍晚穿的抓绒衣被脱掉了,防风裤亦被脱掉了。不仅如此,他还被塞进了睡袋!
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呢?
害羞吗?
呃,老实说,有上次光着腚被她抱到医院的经历在,这回……完全是不值一提小case。
那么还有啥?感动有——因为他晓得她是怕他穿着外衣外裤睡觉不得劲儿。
好笑么,也有——毕竟他一米八几的身高,居然无知无觉地让桑湉像摆弄洋娃娃似的摆弄了一溜儿十三招!
然而这些以外,他又不禁泛起丝丝的酸楚。想起他第一次去月琴湖路亚时,星野薰曾跟他私下聊到过,说厉桀从出事起,就是桑湉亲力亲为在照顾——饮食,洗澡,大小便,理发,刷牙,剪指甲……
有一阵子厉桀不能动,便秘很严重,食疗效果不显着,桑湉就每天给厉桀按揉小腹促进肠蠕动,兼之打打开|塞|露。
俗语道“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俗语在桑湉那儿却完全不适用。所以她一番摆弄下他照旧睡得呼呼地,未必是他觉太大,亦有可能是她训练太有素……
苍海这厢兀自唏嘘着。不意桑湉突然嘟囔了句:“你醒了?”
她睡袋旁,搁一盏小马灯,小马灯虽开着,亮度也就聊胜于无吧。这乌黢麻黑的,她抽冷子发问,苍海结结实实吓了一小跳:“你你你怎么也醒了?”
苍海都结巴了。
桑湉打了个哈欠,口齿依然不太清:“我在外面睡不实,有点动静就能醒。”
从睡袋里抽出手,她眯起惺忪睡眼瞟了瞟黑水鬼:“赶紧接着睡吧。也不知道冷……”把手缩回睡袋,她又含含糊糊嘀咕道:“你是出去尿尿了么?”
苍海:“……”大妹砸你这让我怎么回答呢?
他简直啼笑皆非了好吗!
远东六月的夜很凉。穿着半袖T、运动短裤睡袋外呆久了的确冷。
苍海撑开睡袋,“噌”地出溜进去。渐渐地,他视线适应了小马灯微弱至极的光。
单手支颐侧卧着,他于渺黯中望着她。她一头香槟啡色长鬈发,全铺散在外头,衬得小小的菱形脸,少了白日铁划银钩的棱角与锋锐,全然一副他从未见过的软萌。并且,还好香啊啊啊啊!
闻着帐篷里暗暗浮动的橙花香,苍海呼啦一下又省起一件事儿——他睡前没洗漱,这会儿,会不会满身烟酒气外加口臭啊?
将脑袋埋进睡袋里,他悄悄哈了口气,似乎……闻着不呛人?
可到底不放心,他又把脑袋和手伸出来,去够角落里的双肩包。
他窸窸窣窣老也不消停,桑湉听了不禁问:“你怎么还不睡?”
苍海:“呃,我口有点干,我记得我包里有瓶水来着。”
桑湉:“小心喝完了又有尿。荒山野岭这个时间段,最好别出去。”
苍海:“……我就喝两口。”
桑湉唔了声:“要不你把饮料瓶留着,有尿直接尿瓶里。”
苍海瞠目:“那怎么行?!”那他宁愿把膀胱憋到爆!
桑湉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行的?再说我又没让你在帐篷里解决。你把帐篷门拉开,钻出去尿完再钻进来……总比你跑到僻静背人处,被熊或狼咬断喉咙掏出肠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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