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海吩咐完酒店客房部经理,默默听她说——之前她跟他通电话,次次寡言到高冷,可你看她对这些欧巴桑,不仅耐心还超暖心。
总算桑湉跟加濑道罢撒油那啦,苍海问:“我听翻译大叔说,达莉娅入冬后要去|日本?”
桑湉说是:“阿穆尔冬天动辄零下五六十度,达莉娅年纪大了还有关节炎。我就力劝她,不如到我家小住一阵子,泡泡温泉养一养。反正驻地那边,日常做饭洒扫德米特里他们也能干。我爸、老师,她又都认识。”
“那你训练怎么办?”
历届AOTW总决赛都定在二月份,比赛地点从不出北美区。按惯例,选手们会提前一或两个月过去,在赛场确定前,熟悉北美各大水域的水情与鱼情。
桑湉说:“没关系啊,我可以哄她陪我一起去嘛。早年她说她一辈子呆在远东,也想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正好有机会,她会乐意的。”
座位底下抻了抻大长腿,桑湉脸上隐约透着缕期待:“到时我再忽悠下加濑,只要加濑肯去,我就把爸也带上。”
苍海说:“呃……”
他原还想他若有幸杀入总决赛,北美至少两个月的训练期与赛季,他都能同她腻歪在一起呢。
如今……他恐怕要做好阖家欢、亲子游的准备了。
罢罢,她开心就好。
S市交通拥堵是常态。待奔驰G500好不容易驶进苍海家地库,恰臻景客房部送洗净烘干的新床品过来。
苍海本打算让来人放下即走,可一路辗转长途飞行再加上龟速爬行俩小时,他早累得不行,索性让来人和他们一起上到十九层,进门,把床铺利整。
桑湉也乏够戗,尤其赶路赶得风尘仆仆头发都出油了,衣服亦仿佛有股子汗馊味儿。是以苍海推开主卧卫生间门说:“你先洗澡吧。”
她毫无异议地挎着双肩包就进去了。
四十分钟后,桑湉出来。酒店的人已走。一张簇新的King Size床上,象牙白薄被一侧斜角折起30度,另一侧被苍海压在身底下。
“该你了。”桑湉语气平平道。
苍海指指自个儿头:“我刚洗过了。”
桑湉这才注意到,他不止换了短袖T、大短裤,头发亦是潮潮润润的。
“我们怎么睡?”
站在原处,桑湉身着一件苍青色苎麻料日式男款浴衣,鸭青兵儿带一文字结利落平整,吹风机吹过的发,松松编一根蜈蚣辫,细腻肌肤泛着泠泠的光,脸上殊无忸怩与退怯。
苍海拍拍床:“过来。”
那一霎他琥珀色瞳仁眸光沉沉,仿如谷涧幽潭带着静邃吸力。
桑湉不由一顿,方过去照着他拍的地儿一屁股坐下:“你要跟我一床睡?”
苍海扭头望住她:“不行?”
桑湉说:“有什么不行的。”
掀开被子,挪腿上床,桑湉瞥见对面墙电视,想起先前儿哈尔滨机场转机时,褚轻红在“千里扯”艾特所有人,说今天下午两点半,苍海上次在云冰湖录的专访会首播。
“几点了……”她嘀咕,抬腕瞄了瞄黑水鬼,表盘分针指向两点二十五。“快,开电视。”
苍海不动:“干嘛啊。”
桑湉上半身倚靠在床头:“明知故问啊你。”
苍海仍旧艮啾啾:“你还真看啊。”
桑湉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赶紧地。”
苍海拧着眉,老大不乐意:“有什么好看的……何况后天会重播……”
“重播时我都回去了。”
“那你晚一天再走呗。”
“不行,我机票都订好了。”
“什么时候订好的?订得哪一趟航班?”
轮到桑湉拧起眉头了:“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苍海乍着俩手向上举了举:“我手都洗净了。”
桑湉怔了怔,悟了,简直不知该作啥表情。
苍海盯着她,缓而清晰道:“我想搂着你这个洁癖小怪兽,好好补一觉。”
桑湉说:“算了,那我不看了。”语气未免含一丝遗憾。
苍海挺不明白的:“你干吗这么想看啊?”桑湉可不像对电视节目有执念的人。换作厉桀专访还差不多。
桑湉说:“我想瞅瞅你上镜什么样儿。”
苍海嘟哝:“放着现成大活人你不瞅。你就说,你是不是小怪。”
下巴朝他那侧床头柜歪了歪,苍海说:“遥控器在抽屉里。”
桑湉二话不说倾身过去拉抽屉。辫子拂过苍海肩头辫梢落在他颈间,刺痒痒带起他一阵栗。
日式男款浴衣交领开得略微大,不过桑湉自有妙招儿缝了摁扣藏在襟衽下,这样,无论她如何翻转腾挪也只露两片纤纤锁骨和盈盈锁骨凹。苍海看着,看着,喉结上下滑动蓦地抱住她。
桑湉全无惊动地,任由他抱着,同时在抽屉里拈出遥控器。
抽屉关上。
抽屉临关之际两盒安全套撞入她眼帘。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get到他为什么不嫌折腾要换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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