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恰是苍海的这一点,给了她想尝试的渴望——哪怕,她仍随时预备着撒手。
“喂,干嘛这么看着我?”轻轻握住她的手,苍海带她走出小茶室。
小茶室隔壁的隔壁,是苍海父亲留下的书房。
推开书房门,乍然一片粉红嫣紫映入眼帘。
苍海倒比桑湉先吃了惊——上次那一溜水儿的杜鹃开得好好的,咋又换了呢?
“这什么花啊?”苍海自语地嘀咕道。
“球根海棠。”桑湉答。
“你养过?”苍海顺口问。
“嗯。超娇气的一种花。冷不行,热不行,涝不行,旱不行,暴晒不行,没光不行,通风不好也不行。易烂根,易生虫,要用稍含酸性的草炭土种植。嘴还馋,必须保证半个月施次肥,肥又不能太肥了,太肥会把花烧死。”
她说一句,苍海咂下舌。待到她说完,苍海说:“嗐,你可真是好耐心!”
书房门“嗒”一声轻阖上,他把她拉到窗前摁进皮椅里,自个儿则屁股搭在书桌上,一派悠悠然然闲散样儿。
从皮椅里往上看,他下颌线完美无瑕,鼻尖俊逸挺拔,连鼻孔都是无可挑剔的水滴型。
桑湉望着他,说:“长得美,再不好伺候和矫情,也会让人乐此不疲无限包容的。”
苍海一指头戳上她脑门儿,边戳边笑骂:“你个颜控!藏得可真深!亏你之前好意思说薰酱和漪儿!”
桑湉由他戳,待他戳完方握住他指头:“苍海,那个厂子难弄的话,你别勉强去弄了。跟我回日本,然后去挪威,我带你钓钓鱼,争取预选赛拿到好成绩。”
“呵——”樱花唇卷起一痕水碧沙明的笑,苍海说,“不是告诉你甭操心了么。”
桑湉沉默,她是没做过生意开过厂,但亦晓得那并非容易的事。
而以苍海目前的水平,预选赛开始前,日日不辍临阵磨枪突击一下尚有机会杀进总决赛……
“你不想走职业钓手这条路了是不是?”
苍海说是:“人不能太贪心,不能什么都想要。我在竞技钓鱼这块儿能走多远,我心里有谱。没你拽着,我初赛冲进十强都够呛。难道预选赛还靠你?”
坦坦然一哂,苍海说:“问题就算想靠也得能靠上啊!预选赛总决赛都是俩俩组队抽签——我得多兴的点子,才能抽到和你一组呀。”
又默了默,桑湉说好吧。
苍海悟性是很高,惜乎底子太烂了。若是玩票性质的,他能在业余玩家里排名仅次于江湛。
若是职业赛手型……客观讲,他止步于此,实则是最有自知之明的选择。
“怎么,舍不得我?”
苍海其实就是开玩笑。
孰料桑湉特老实地道:“嗯,有点。”还有点想,把你打包囫囵个走哪儿带到哪儿。
极短怔愣后,苍海回腕一拖,把桑湉自椅中拖起圈在他膝弯与肘弯。这样,就变成了他自下而上仰望她。
她佩德罗娜式下巴正中那道浅浅的沟儿,既刚毅且清坚,又性感得让人想舔舐。
“我也舍不得你。”他果真扬头舔了舔她的下巴沟儿。
距他在阿穆尔表白那一夜,这才几天工夫啊,他们就要异地了。
这热辣辣沉甸甸的一腔眷恋啊,怅共春芜长。
但她接了BKK的广告。往后她还会接更多的广告。
七大洲四大洋,寥廓天宇她是风任徜徉。
他能追随她多久呢?又能否追得上?
追不上他总不好学古人,怨怨艾艾写什么“玉郎不还家,魂梦逐杨花”。
与其那样不如从开始就放弃徒劳的追赶……
放在桌角的苍海手机忽然响起来。是苍漪发微信说傅衍来了。又问他和桑湉猫哪儿了,寿筵即开,催他俩赶紧粗现。
苍海看完微信,摞下手机没回。
桑湉提议:“吃完饭去那个小水塘打水漂好不好?”
将头埋进她胸口,他不带欲念只想同她亲一些:“你是拿我当小孩子哄,还是要跟我炫技?”
她没有穿Bra,只有一层衣物内置的pad,薄薄的,护着她小而挺的乳。却又那么的柔软,像她不轻易交托的心。或许比她的心更软,且懵懂中有觉醒。
“随你怎么理解——爱去不去。”以手拢着他的头,她让他贴得她愈紧。
苍海这会儿是真.光风霁月的!一笑:“去呀,当然去。僧哥水漂打得辣摸赞,我当然要去看。”
是哦,僧哥水漂打得真~的~好赞哦!简直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
更赞的是,僧哥还在薄石上粘了傅衍给她的台钓夜光太空豆。
太空豆的小灯顶多米粒般大小。虽然小,光度却分外地扎眼。
颜色有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和黄的。
于是黑黢黢的夜色里,但见一片片亮闪闪的薄石头,犹如落入凡间的小星星,调皮地点跃于水面。
不仅如此,桑湉还能控制石头点跃的方向与间距,想朝哪儿边飞就朝哪儿边飞,想间隔多远就多远!
苍海看得乐死了。手机录了视频发到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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